2003年4月1日,哥哥张国荣从香港文华东方酒店24楼一跃而下,无数人为之惋惜、悲痛……
同时,一个长期被误解的疾病:抑郁症,逐渐得到正视。
当时的香港社会对抑郁症认知不足,张国荣担心被贴上“精神病”标签,拒绝住院治疗,仅依赖药物且没有规律服用,最终酿成了悲剧。
他离世后,媒体才开始大规模科普抑郁症,推动公众理解这是一种“疾病”而非“心理脆弱”。

央视制作的6集纪录片《我们如何对抗抑郁》,首次将抑郁症这一常被忽视的心理疾病,通过纪录片的方式带入公众视野。
作为中国首部全方位解读抑郁症的纪录片,它没有煽情的音乐渲染,没有夸张的戏剧冲突,只是平静地记录着患者、医生、研究者和康复者的日常生活与抗争历程。
大众对抑郁症的偏见在于:当疾病发生在肉体时,很多人可以理解;但当它是一个精神疾病的时候,没控制好是你自己有问题。
看完这部纪录片,自然会明白为什么抑郁症绝非情绪上的矫情,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疾病,需要得到重视和治疗。
我们如何对抗抑郁
导演:史慧 / 杨楷平
主演:解琳
类型: 纪录片
首播: 2021-10-14(中国大陆)
集数:6
单集片长:25分钟

很多孩子面对压力和负面情绪无法释放,就转而伤害自己。
有些孩子甚至通过划伤自己的身体来发泄情绪,有些伤口在隐秘部位,这样的现象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

子烨是班里的宣传委员,父母一开始不相信品学兼优的女儿得了抑郁症。
她求救了两年,用尽全力才让家人接受这个事实:她生病了。
医院的诊断证明反而让她松了一口气,因为终于可以休息了。

钟华的母亲第一时间就让女儿休学了,她后来回忆这个举动其实是救了女儿一命。
如果她也像其他家长似的说这只是矫情,孩子可能真的就没了。
钟华的父母曾经是典型的中国家长,望子成龙,对孩子期待很高。
过去他们总是要求钟华考得更好,从不满足她取得的成绩。
这无疑让钟华背负了沉重的压力,永远不知道努力的目标有多远。
生病是一次转变的机会,以前紧绷的家庭环境变得放松了。
钟华的母亲也放下了强迫别人和强迫自己,取而代之的是温和、接纳、平等的家庭氛围。
钟华觉得这种健康的家庭环境,对她之后的康复产生了莫大的影响。
钟华的父亲更是开明得感人。
他认为问题在于到底是让孩子成功,还是让孩子幸福。
成功的标准并非一种,但幸福感每损失一点就少一点,就算20岁再幸福也补不回来10岁的不幸福。
经过一年的治疗,钟华已经复学,并对心理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抑郁症主题的社会调研是她对自己生病经历的总结。
她希望向社会普及抑郁症的相关知识,打破成见与污名化,让更多隐藏的抑郁症少年勇敢站出来接受治疗。
休学后的子烨成了互助社群里的志愿者。
并且当上了社群编辑部的主编,文章经常发表在公众号上,曾是宣传委员的她,在校园外的地方发挥着自己的天赋。
她也没有放弃学习,准备通过自考的方式继续学业。
与通常的理解不同,抑郁的反面不是快乐,而是活力。
这种脱离生活的懈怠感常常会被周围人误解为懒惰,不思进取,
除了环境带来的压力,造成孩子抑郁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其实是生命能量的耗竭,所有抑郁的孩子几乎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特别特别容易累,缺乏动力无法启动。
这些孩子往往承受着父母高期待的沉重压力,当他们的呼救被误解为“叛逆”或“矫情”,痛苦只能向内转化为自伤或绝望。

摄影师张楠曾经也是一名抑郁症患者,康复后他决定以抑郁症为创作主题,通过网络征集拍摄人物,用影像呈现他们与抑郁相关的人生切面。
他希望用这种方式让隐藏的疾病被看见。

张楠总结他接触的患者一般分成三类:
第一种是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第二种是因为感情上伤害,第三种是因为一些意外变故对本来平静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女性抑郁症的病因往往是生物(生殖激素变化、产后抑郁)、心理(如反刍思维、内化压力)、社会文化(多重角色压力、性别不平等、创伤经历)等多重因素交织作用的结果。
在中国,每年超过一千万的新手妈妈中,孕产期抑郁的发病率近15%,不同程度的抑郁情绪可能比我们预想的更为普遍。
很多产后抑郁的新手妈妈表现为想一个人待着,没有动力做任何事,只想逃离繁杂的家庭环境。
但她们往往不被家人理解,认为是懒惰矫情,这就是抑郁症相关知识还不够普及的结果。
2020年9月,国家卫健委发布了《探索抑郁症防治特色方案》,正式要求将抑郁症防治知识作为孕妇学校必备的宣教内容,将孕产期抑郁障碍的筛查,纳入常规孕检和产后访视的流程中。
大众对这种疾病的了解和接纳,才是帮助患者康复的第一步。

当抑郁与高血压、糖尿病等老年慢性疾病纠缠在一起,症状变得更加隐蔽复杂。
退休大学教授曹林的故事揭示了这种双重痛苦:
“患有这种病的感觉就像是心上有一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觉得一切都很无聊。甚至觉得,结束生命对我来说是一种放松和解脱。”
刚确诊时,他的妻子也难以接受这种疾病——
听起来像精神病,是不是得了抑郁症等于这个人就疯了?
这种想法代表了相当一部分大众对抑郁症的偏见。
一次机缘巧合,曹林教授发现跑步对他的病情有很大改善。
为了自救,曹林教授开始跑步,一跑就是好几年,甚至还跑上了马拉松的赛场。

《我们如何对抗抑郁》用朴实的镜头语言告诉我们:抑郁可以发生在任何人身上,而对抗抑郁的力量也同样蕴藏在平凡生命中。
并且澄清了一个普遍的误解——抑郁不是简单的“心情不好”,而是生理心理的双重疾病。
当社会卸下偏见,当患者放下羞耻,当医学持续进步,那条名为抑郁的“黑狗”终将被驯服。
*本文作者:R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