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了。
真的乏了。
《鱿魚遊戲》每刷我屏一次,我都覺得智商被侮辱了。
最近看了各種脫褲子放屁的分析,什麼符号學什麼隐喻什麼階級什麼社會。這就好比一個人用精密的器材将一坨屎拆解,然後逐一解釋“你看,這是沒消化的鮑魚”、“這是海參”、“這是和牛”、“這是頂級三文魚”,最後得出總結“裡頭都是好東西啊”——
真是荒誕不經。
我不想引同類型的其他作品來貶斥《鱿魚遊戲》有多無聊又小兒科,我隻想指出一點——
影視創作反映社會問題,難道真的是什麼非常非常罕見的事情嗎?
是嗎?
真的嗎?
Are you fucking kidding me?
《鱿魚遊戲》裡頭涉及到的階級、社會問題,跟很多網文爽文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别?
不過是說些皮毛,全是泛泛之談,其目的不過是好好包裝一下裡頭兜售的感官刺激,上一上所謂的價值罷了。
單論創作而言,《鱿魚遊戲》節奏之差、漏洞之密、廢戲之多、人物之面譜化,全都經不住推敲。每一集都有大量的廢話和無謂的角色之間的互動,而導緻這個問題發生的根本,就在于遊戲的設計實在太過小兒科。每一個遊戲,都粗淺得沒有任何值得濃墨重彩的地方,但單集時長又擺在那裡,要填補空白,隻有仰仗那些假裝深刻和假裝細節的大水特水。
水可恥嗎?當然可恥。但狄更斯都是水文常客,要說這是人之常情,也不為過。
問題是,為什麼大水特水的《鱿魚遊戲》,最終得到了大爆特爆的結果?
這不合理啊。
是因為這一屆觀衆不行嗎?
非也,非也。
是因為《鱿魚遊戲》用頂尖的工業化水平,碾壓了同期的所有競争者。
一流的陣容,一流的場景設計,一流的服道化,一流的營銷,一流的産業鍊布局(看看《鱿魚遊戲》走紅之後,聯動了多少品牌産業?)。
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在沒有強而有力的競争對手出現的第三第四季度,自然是橫掃六合、所向披靡了。
《鱿魚遊戲》對于Netflix來說,是裡程碑式的,是有紀念價值的。
因為Netflix一貫以來的策略,都是砸錢,在屎裡淘金,結果這一次,他們意外地跨上了新的台階,不再淘金了,而是直接将屎包裝成金子。
無論我喜不喜歡《鱿魚遊戲》,這都注定是意義非凡的。
因為整個影視市場,都将看到這麼一個可怕的存在:
哪怕你拿着的是屎一樣的文本,但你一樣有機會得到海量的資金,而且不受太多制約的寬松創作環境(《王國》編劇所說)。你原來6分的作品,可能在頂尖的工業化運作後,成為風靡全球的爆品。
你會怎麼想?
你會怎麼做?
越來越多的人會投入Netflix的懷抱。而Netflix的對手們,也會被迫加大投入、減少制約。一個有利于創作的良性循環會踩足油門飛速運作起來。在這樣的大背景下,盡管會有越來越多被包裝成金子的屎出現,但也會很多本來根本沒有問世機會的冷門傑作,得以呈現在世人面前。
放眼看去,想來會是一片繁榮啊。
這是用屎砸出來的一片繁榮。
這個盛世,無論如不如我所願,都起來了。
但是我又禁不住悲從中來。
這是他人的歡喜,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這個盛世,無論如不如我所願,都跟我國的影視市場,沒有多大關系。
《長津湖》票房奪冠了,了不起,了不起。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