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的日本經曆了核彈的侵襲與二戰的戰敗,并在美麗國的刺激下,呈現出一片經濟大好的局面,在這樣背景下的圍繞着一個家庭的故事。
一對老夫婦,來東京看望兒女,大二子醫生,大女兒美容師,二兒子遺孀紀子公司職員,三兒子在大阪,老兩口本打算在東京小住,結果僅十天就回去了。因自己的到來,孫子的書桌搬到了走廊,孫子不滿,大兒子工作繁忙,說好的陪父母遊玩也成了泡影;大女人抱怨丈夫買了好的點心,說是浪費;借讓父母去熱海遊玩,看似孝順,實則是想少些麻煩。

在去熱海旅遊之前,父母還在考慮兒女家住不方便的情況,選擇了暫時分開,老父親約了老朋友半夜喝醉酒帶陌生人回家,大女兒表示可不滿,而母親則去了紀子那裡,對于紀子還仍然念着昌二,看到這段我覺得很是憂傷,對一個去世八年的人還如此挂念,那該是一種怎樣深厚的情感?

熱海溫泉時,年輕人的熱情總是伴随着喧嚣,老人提前回來,大女兒還覺得父母怎麼這麼早回來,并多次問了需要住幾天之類的話。母親在從熱海回東京過程中有眩暈情況,并且在從東京返回尾海中感到不适,在大阪停留休息,并最終在回到尾海的第二天逝世,隻留下老父親一人,子女在處理完後事後匆忙離去,也都沒有提到老父親之後怎麼過生活,隻是二兒子遺孀紀子停留多日,幫小女兒京子照顧打點。

實際上大女兒,大兒子的行為,無論是嫌麻煩還是不作為,對父母的冷淡,老兩口都看在眼裡,也深知兒女都已成家有自己的生活,然而親情關系之冷淡,還是覺得備感凄涼,以至于母親死後,大女兒和大兒媳急着要母親遺物時的急不可耐,也讓小女兒京子覺得氣憤。京子覺得他們不該如此冷漠。
小女兒京子似乎替觀影者說出了要說的話,而通過遺孀二兒媳的嘴裡說出的人的真實或許才是小津安二郎要表達的。

人性永遠是複雜的,當我們站在道德制高點去看往往太過自私,但這也才是最真實的。是啊,成家後要有自己的家庭,孩子已然是和父母屬于兩個家庭了,都是放不下的存在,唯有割舍與權衡。
父親幾人喝酒時,一個男人說的話或許也正是我想說的,我自己也是子女,深知于當今社會下,子女成長後必定遠離父母,直到大學畢業後的打拼,和成家有了自己的人生,父母與孩子所能陪伴的時間真的不多,在這過程中,子女逐漸成熟,父母逐漸衰老,而正是人生繁雜時,又面對父母的衰老,病痛難免會有時會有那樣的情緒。于父母而言,子女有時确實無用的,且很容易被嫌棄。但于人生而言,并不是有用與無用一說,這是人類的繁衍,所以也很能理解母親對紀子的言語,年輕時或許覺得沒孩子是自由的,可倒老了未免覺得人生寂寥,但轉念一想,又有什麼用呢,無非是不想與衆不同,想和普通人一樣,過有妻兒的普通生活,或許這就是人性不能改變的觀念。現在看來對于當今社會不生孩子的年輕群體似乎有些很現實感的意味。

很多人對小津安兒郎有着不同程度的異議,以為他作為一個二戰侵略者的對戰争也該還有着異乎瘋狂的熱愛,但其實并不是,盡管沒有在電影中對戰争中受害民衆表示忏悔,但戰争已深深影響着小津和他的作品。但家庭,人性則永遠是小津作品的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