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洗頭戲:項鍊給了多美,但是隻要1萬韓元。項鍊看上去是真的——甚至質感好到第一眼騙過了多美——但是深究下去,再美的飾品不過是徒有其表的光鮮。按摩完神清氣爽,少女元氣爆棚,蹦蹦跳跳離開的惠媛,也可以在多美面前放心的說出這不過是盜版的鑽石。其實多美和善宰很相似,真摯到甚至爆裂的行動力,對名利場雖不是一無所知但缺乏靠近的慧根,草根出身的努力與知足。惠媛周圍漂浮着為了蝸角虛名不惜欺上瞞下、道貌岸然的虛榮之客,多美與善宰是一種反差的新鮮感(當然這種新鮮感在後面升華成為長久的相守、珍惜、信任、共鳴),因此萍水相逢也可以吐露心聲。甚至,我們可以看到那個曾經沒有人脈的女學生吳惠媛,她可以是連腱鞘炎都不知道醫治的“大天才”,也可以是按摩技術很好卻在按摩店得不到重視的多美。當我一無所有的時候,我隻有那顆努力向上的心和為數不多也不為人知的才華,有沒有資格得到愛?這是惠媛在進監獄前認真問出的問題。可是李提醒她,我們不過也如一把荒草,其實想要幸福下去,并不需要那顆真實的鑽石。我們可以相信這個愛情最終是平等的,也是因為善宰始終選擇了看到了真實的惠媛,而非工具化她。(沈奕斐言)她從表面順從的綿羊到拒絕被操控的救贖橋段,是李善宰呼喚了她心中尚未泯滅的良心,那是從音樂開始的,如同帕格尼尼狂想曲中的十六,十七變奏,真是形容了優雅的奴婢再樹林中的二十年徘徊啊。這段陰森的變奏之後便是大開大合、充滿希望的變奏十八。我覺得如果要給監獄的吳惠媛配樂,大概會使用這首。李善宰對着紀念冊上的吳惠媛,露出甜蜜的、深情的微笑——看到那裡我感覺到極度的羨慕和發自内心的幸福——我選擇把一刻理解成在李善宰心中曾經的惠媛和他心中所希望的惠媛重疊了。而惠媛真的在法庭完成了他的希望,同樣的,李也真的做到了趙和惠媛建議的,把音樂看做生命裡最最關鍵的東西。(趙成書一直是李善宰的導師,三個導師+木耳哥+助教都值得玩味)
摩托車後座給誰坐?
聽說在橋上接吻可以一輩子走下去
黑色的外套。灰色絲綢圍巾。穿了襯裙,忘記了穿裙。惠媛嘗試把内心封鎖起來的時候她會穿黑色,但是不記得穿的裙子,好像一個她會脫下防備,讓其他男性進入的暗示(有點過度解讀)。
妻子沒穿裙子,做丈夫的毫無察覺。但做丈夫的那位每年的置裝費都是老婆操持的,也就可想而知這段利益交換情感裡面到底是哪一方在社會文化無形壓力中付出的更多了。所以在這段情感中,惠媛才不是隻有名存實亡的夫妻關系。她有必要在調節财團利益關系的同時,再充當丈夫的照顧者。難怪姐妹聚會裡面,姜是被吐槽的。和趙成書的愛情觀形成了對照。和姜總能談攏的人,一個是教大提琴的金教授,一個是徐英友。三個人一樣缺乏手段卻借勢任性,大概在風雲易湧的名利場也最容易變成棋子供人撥弄。
這時,善宰深深吸引到她,在音樂方面的有如知音之外,善宰的一舉一動都透露着一股最原生态的不帶利益标價的付出。和善宰的愛是純粹的,很有趙成書和智秀的感情的那種相互攙扶,也相互改變的成長奇迹。所以我覺得趙成書、智秀對于善宰和惠媛總好像有一種師承的關系。注意善宰和惠媛都分别在趙和智秀面前哭過,都說着他們最最擔心、最最難過的事情。英友,韓的婚姻和趙的婚姻也是惠媛可以在人生交叉路口所選擇的兩種可能。
但是仔細想一下,就會明白,趙的婚姻才不是惠媛想要的。即使丈夫是姜俊亨,也不想和養四個孩子的女人交換人生吧。不知是否是故意,這部劇中的尹福仁的臉頰、眼窩凹陷,恐怕缺乏了足夠的保養和空閑的時間。同樣是音樂學院出身的智秀必須要放棄自己的工作才能支持丈夫的家庭,而我喜歡這部劇的地方就在于,惠媛并不是個照顧者的角色,她從來不是。在教學的時候,她能夠保持相當的頭腦和水準,全力以赴,向音樂之神獻出一切……她雖然會疲倦,但也是能讓她安睡的價值所在。
由于鏡頭放在惠媛居所的篇幅很長,我們很容易看到她在婚姻中的内耗,很多都是丈夫的無能和不負責導緻的。我無意指責姜俊亨的缺點,因為惠媛始終是這段關系在名義上的破壞者和背叛者。離婚對基督教徒家庭的姜也是一個不小的沖擊(雖然姜看上去并不虔誠且性冷淡,惠媛看上去不信教)。故而我推斷他們的婚姻是缺乏足夠的身體和心靈交流的,或者說,是利益交換之下,形成的一種夫妻勢力的聯盟。
你以為你都是安全的嗎?道德倫理的存在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要遵守交通規則才不會出事故
你的房子、車子、家傭都是我的——優雅的奴婢。因為物權不在自己,也沒有精神方面的尊嚴。惠媛收拾那些爛攤子,和她想要的生活大相徑庭。
如果撒一個謊言,就要用一百個來圓。
-你不想要徐的位置嗎?-我該相信你嗎? ……我的腳都在抖
第一集過了四分之一(16分鐘後),一個重要的角色,姜俊亨出現了。他和惠媛抱怨完,找到了闵校長。然後他又被趙師徒二人刺激到,轉頭發洩給學生。我們知道這個人有着基督徒不會常有的煩躁、缺少頭腦和城府。我們也可以感覺到這時候的惠媛對丈夫是有一些低聲下氣的。“我已經很累了,但是還要像哄小孩一樣哄着你。”這是兩人頗為内耗的相處方式。我想說時代在進步,女性在工作崗位可以承擔很高的職位,承擔金錢和管理的大任,但是在私人領域中,照顧者和享用者的角色并沒有随着公共領域的變化而進步。獨立女性不一定是叱咤風雲的,也可能是情緒勞動透支的。這種不安全感始終籠罩者劇中所有女人的命運,也是她們選擇的核心。監視、猶豫、痛苦都因此而起。而男性角色就很少經曆這樣的考驗。
接下來的情節是助理送來音樂會的碟片,他回家。雙線即将重合。
第一次牌局:
我想要會長的錢哦。
我希望我身邊的兩個女人像溫順的綿羊一樣。鏡頭切到惠媛,她不動聲色。
惠媛也是因為腱鞘炎,彈琴上出現了問題。所以惠媛對善宰有恩。
善宰逃過了被抓,是因為姜的保護,所以姜對他也有恩。
我連真實姓名都是假名。
徐英友,好姐妹智秀,王秘書……都是惠媛的可能性映照。
你到底站在誰那一邊?我站在自己這一邊。雖然是一句搪塞英友的話,但或許作為惠媛經後選擇的一個腳注也未嘗不可。抱怨二:音樂排練姜抱怨吳幫着老朋友趙
舒伯特,初見女神。鑽戒真的很耀眼啊惠媛。善宰居然沒有聽過舒伯特幻想曲。這裡劉亞仁演的很好,一個鋼琴手,永遠會被美麗的音樂和高檔的三角鋼琴發出的質感吸引,手癢,然後就有了以假亂真的一重奏哈哈。
物品的交換是有人物關系的應對作用的,即物品可以以部分代為整體,暗示人關系的流動:因此在這部劇中,多次出現的物品交換,衣服代穿,飾品交換(外遇的戒指,項鍊)也有可以思考之處。教授的蝴蝶結外在了桌上,是善宰幫忙送到音樂廳的。姜的缺失,隻有善宰可以補上呢。李善宰穿了姜的衣服,代為丈夫(弑父娶母,因為多處可以看到師徒關系對應了父母子女關系);多美戴着吳的項鍊,代為女友。由于多美和李母親、李比較親近的關系,如果沒有李的上大學、戀愛,多美幾乎就是在一個符合傳統韓國社會期待的妻子的位置上。(後面還有項鍊情節)因此或者我可以過度解讀,吳惠媛變成了多美這個女友位置的附身,最終她取代了多美。照常理,多美善宰結局應該是平淡的,也是有一想便知的幸福的,隻不過太過相似,也太過苦情了。韓國的95後大概也不甘心于這個傳統模式的套路。禁忌之愛是一種釋放,也是現實無奈的某些反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