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城市》和牯嶺街給我的感覺很相似,雖然基調不同,但都是用很細緻很全面的群像鏡頭去搭建整個社會氛圍和曆史進程的大結構,為什麼如此,因為台灣的創傷太複雜了。一個被曆史作抛接球遊戲的小島,所有人懷揣着巨大的悲痛與不安,但又無從描述這種複雜的無助的來源。于是導演們不約而同地選用了這樣一種冷眼、淡漠的表達方式,便是【直接而全面地呈現】。電影在這時成為了一個窗口,他們用這些鏡頭搭建那一段曆史,然後對我們說,我能告訴你的,就是你僅需真實地感受這一切。
電影裡的音樂也是導演技藝的很重要的呈現,有一段用了大三度音程的旋律,在很多遠景和沉默的時刻會響起。這個大三度造成了一種平靜而又悲傷的張力,特别是最後文清和寬美結婚時,鏡頭拉遠,突然響起這一段。那時的結婚是在大哥死後,突然不合時宜地響起這段平靜而憂傷的配樂,是一種“無論命運如何,也隻能一代人一代人這樣過下去”的無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