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營銷号統一口徑稱一部名為《噓,“國王”在冬眠》的劇是女本位、女頻劇的時候我就知道完了。很悲哀的是我還真的一度懷疑過是否是我自己的保守導緻我産生了相關懷疑,畢竟國王也可以是女人,不一定非要稱“女王”。

但始料未及的是,《噓,國王在冬眠》不僅僅和“女本位”三個字毫無關系,甚至比同主創曾經制作的《月光變奏曲》還要嬌妻,畢竟後者最起碼拍得早,但是《國王》這樣的内容在這個時代創作出來,還意欲收割女性觀衆,無疑是又蠢又壞的典型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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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衛枝人設——僞職業女性

衛枝的所有人設組成部分可以說都與為了建立這個角色的立體形象無關,隻和如何打造出一個可以讓incel男顱内高潮的、“适合被救贖”的弱女形象有關。

整個故事本質上仍然是一個非常典型的大清樣闆戲——霸總拯救失足少女,隻不過迫于時代進步和輿論壓力,“霸總”和“失足少女”的人物組成部分必須裝扮成糖衣炮彈的模樣,所以衛枝這個角色的實質其實還是:當好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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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作為一個有着知名暢銷作品的漫畫家,在被虛假指控使用AI作畫之後會不出具任何澄清與說明,因為悶聲咽大氣的“弱善美”白蓮花形象是這類題材的起手式。

為什麼和漫畫公司簽了霸王條款要到出現版權糾紛之後才能發現,因為當劇本需要一個男性拯救者出現的适合女主必須蠢笨如豬。

為什麼作為一個有獨立原創漫畫IP創意,有個人工作室的漫畫家,連筆名都是公司“賜”的,因為男主是國王,以後要冠夫姓,所以要先摘父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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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自己的作品、工作、合作夥伴同一時間發生了重大危機的情況下,衛枝忽然決定要立刻開始創作下一部作品,并且下一秒就要去為其采風,因為尊貴的耀祖再不出場,登基時長就不夠了。

主創試圖利用某些喜劇化、可愛化處理的橋段(衛枝和王老虎互潑水),以及虞書欣的個人特質,來将衛枝遭遇的一系列變故的鋒利性弱化,将一切的危機抹平,簡單歸納為一種“亟待拯救”的狀态。

這一系列内容都和女主角到底是怎樣的角色、應該是怎樣的人無關,隻和男主角需要說明造型的嬌妻女友來襯托自己高大偉岸的形象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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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單崇人設——舊社會殺豬盤陷阱

自我放逐到女主角身邊的藏拙逼王,一種即便拿到緬北某集團當劇本原始創意都會被認為隻能騙到45+且不接觸互聯網的女性的出土級文物人設,可惜還有人奉為圭臬的同時,一邊喊“好帥、好甜”,一邊幻想可以在現實中遇到一樣的,導緻這樣的樓蘭霸總幹屍一次又一次地被端上桌反複烹饪,而《國王》裡的版本俨然已經糟糕到了油泡飯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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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崇在阿宅的簽售會上随便找了一個“和阿宅畫風相似”的衛枝替自己妹妹做假簽繪,這種濫竽充數的态度正常作者看了都會認為是不尊重自己創作的行為,可是剛巧充數的人就是衛枝本人,剛巧隻露出了眼睛的單崇就被衛枝當成了自己的“缪斯”,所以這就是一個“糖點”。

單崇無論此前有多麼輝煌的履曆,多麼桃李滿天下,現在的身份都是一位雪場私教,但是他在對衛枝的教學中反複出言諷刺、挖苦、嘲笑,對于其“學習能力差”、“沒有天賦”、“能力弱”充滿怨言。正常情況下學員花錢買罪受早就已經投訴甚至破口大罵了,但是因為單崇“長得帥”、“有人格魅力”,最重要的是編劇規定了衛枝最後必須愛上單崇,所以這些PUA的言行舉止都是加分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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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趕巧今天豆瓣的熱搜都被金賽綸與金秀賢的相關事件霸屏,幾乎也成為了《噓,國王在流油》的最好旁證,如果現實中衛枝愛上單崇,結局又會比金賽綸好幾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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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頻難以在現偶賽道上桌的困局

雖然《國王》相較于直接反複将女性遭遇性騷擾當作男主高光的踏闆的《難哄》行徑來說,不算太過畜牲,但這也并不能改變内娛鐘愛炮制嬌妻文學,觀衆熱衷代入嬌妻(最起碼不排斥),女演員不得不接演惡俗男頻戲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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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另一個角度來講,這其實也是在說明,她(以及很多女演員)即便表面升咖之後,仍然在充當着男演員跳闆、綠葉、陪襯的角色。無論是戲裡戲外,在大多數路人觀衆眼中,并沒有獲得真正獨立、有特色的人格,僅僅是戲内發糖、戲外營業時play的一環而已,而最終獲益最大的永遠是被托舉、被眷顧、天生享有更多行業紅利的男角色、男演員。(暫時不針對林一,但永遠針對丁禹兮)

當然我們不必過多苛責女演員的選擇,或者女性創作者的選擇,畢竟即便不從業,女性在内娛的行業天花闆有多低,能獲得的話語權有多少也都人盡皆知,隻是在當下仍然将鞏固“笨蛋美女”人設作為銀幕形象工程的首要任務,仍然不斷接演十年如一日的天真小白花與高冷男霸總劇本,我也很難懷有理解和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