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有宋莹用实际行动告诉黄玲,你的价值排序里也应该有你自己
暧暧暖光、昏昏小窗,岁月久久相伴的两位妈妈两位女性,一件衣服一席话让人特别泪目。
黄玲心疼孩子上学路上奔波,将自己珍贵的嫁妆缝纫机,和人交换自行车。送出缝纫机之前,她给宋莹和孩子们都做了衣服,却好似天然就应该没有她自己那份。
宋莹字字句句声声恳切又心疼,问起“你没给自己做一件衣服吗”“你让孩子们穿得漂漂亮亮,也一定喜欢自己穿得漂漂亮亮”,她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我上班有工作服,回家做家务也不穿,我不需要”,宋莹罗列种种你可以穿的场合,表面是新衣功用,本质上是一种“比从自己肺腑掏出来还恳切”的亲切关怀。
从不曾言说但感同身受的痛苦中来,到温情凝噎、涕泪交加的美好中去。
这么多年,婆婆习惯把黄玲和筱婷放在价值排序的末端。习惯支使她们、薄待她们,在一种古老漫长的尊卑序列中,下意识将她们置于“第二等”的后置位。
黄玲丈夫感念往日苦时光、惦念亲情血缘浓,被古早愚孝观念裹挟而不自知,往往通过牺牲妻子孩子(尤其是妻子),来成就自己“好儿子好兄长”的道德楷模愿望和亲情报恩需求。
希望她打落牙齿和血吞,希望她做一个吃饭不能上桌都无有怨言的“优秀长媳牌坊”。
黄玲自己也习惯处处以孩子和丈夫为先,在物质条件和意识观念的双重压力下,渐渐活成了“我不需要”的模样。
生活拮据、条件艰苦,她是风雨中骑着小三轮带着孩子搬家也不觉苦的六边形战士,雨横风狂都依旧心有艳阳、依旧血泪有沁香。
贫寒但不绝望、艰辛但不虺隤,苦日子也自有兰花香,自有一套踏实、节俭、不求美而自芬芳的“玲式生活美学”。
她是多少代古老优秀女性的缩影,但她在日复一日的操劳中也渐渐被迫遗忘自己,所以宋莹一句“你没给自己做一件衣服”,会有那般无声无息又波涛汹涌的效果。
黄玲又笑又哭特别特别戳我,恍若无数妈妈们的眼泪,盈盈而落、嫣嫣而笑。
我特别喜欢剧作这里这一笔“你没给自己做一件衣服吗”,不是以讴歌母亲的惯性笔调、天经地义将她们装入“无我”的牢笼中,更不是以既得利益者的“便宜”、将“缺憾”加冕为“伟大”。
而是唏嘘又温情,尊重那眼泪和笑容。
辛劳母亲当然伟大,但当这成为唯一的声音,或许也遮蔽了很多。她不是生下来就如此,不是生下来就忙忙碌碌洗衣做饭种蛇瓜,不是生下来就为孩子为老公为婆婆而活的,只有宋莹戳中这一点。
宋莹唤醒了她心里几乎要被淹没的“我之光彩”“我之梦幻”。
你看,只有宋莹告诉她:你的价值排序中也应该、当然要有你自己。
如果说宋莹的“我之为我”,内因是自我充沛、外因是丈夫支持,那么黄玲的“我之忘我”,受制于物质条件,更受制于丈夫“习惯性牺牲妻子来成全我之美德”。
尽管黄玲依旧将缝纫机换成儿子的自行车,但那一番知心话,依旧是汹涌时光里贴心的一剂汤药、是岁月大潮里宝贵的一朵娇花。
她依旧要素面作羹汤、忙忙碌碌不停歇,但“没给自己做一件衣服”就像是一道有光的符,悄悄在某个角落奏响不一样的复调~
黄玲和宋莹,不是高山流水的知音,而是在厨下炉灶里的知己,是人间烟火里的两心相印、良善相依。
是过日子帮衬、苦日子搭把手,一起乐呵的“生活战友”,更是精神契合的双生花。
一个刺中包裹着温暖,一个平和下暗藏着风雷,共同写就美丽的时代女性光谱。
悲欢冷暖、几许苦辛,种瓜洗衣做饭都如岁月之歌,平实动人,于无声处、处处见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