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5日,和韩晓彤骑车40分钟来到小西天观影,途中含有绕路、间歇性癫疯、飙车。提前十分钟到达片场,为携带煎饼、面包入场,不惜扮演身怀六甲。为防止肾上腺素飙升,决心两人合吃小份爆米花。进入片场,两人独占六席,正准备大睡一场,没想到竟遇上喜剧,只好摸黑吃起煎饼,途中不乏煎饼掉落裤裆。放映结束,韩晓彤每说一个“困”,我便打一个哈欠。最后,我们唱着“Leima?Leile”一路飙回六教,行人听闻欲断魂。不消说,这电影是不错的。
格瓦拉和阿尔伯托的出发点是阿根廷的布宜诺斯艾利斯,他们经过了智力、秘鲁,最终的目的地在委内瑞拉。我是个没读过多少书的白痴,我不敢说我看过拉美文学家的作品,我哪有什么头脑理解他们笔下的魔幻,但是不消说的是,这每一个地名都惊天动地、摄人魂魄。那几个记忆已经有些模糊的名字,却又赫然地跳了出来,他们是——博尔赫斯、科塔萨尔,还有波拉尼奥,关于在《荒野侦探》里,描写的四个前往墨西哥沙漠寻找本能现实主义鼻祖的逃亡者。他们是地下诗人,名字将永远被遗忘,坚信填饱肚子的一定不是面包,因为他们没有面包,他们只有思想。
格瓦拉和他们不同,可是他也说,他们是逃亡者。我想广袤的山川或是无垠的沙漠都具有永恒的魅力,不管本能现实主义的鼻祖是否真的藏在那里,至少那里应当是精神的归处,我也相信惊天地、泣鬼神的作品来自于那里,格瓦拉的革命热血来自于那里,所以历史的书写是从那里开始的。
电影的高潮是格瓦拉不顾众人的劝阻,孤身跳入亚马逊河,决心穿过湍急的河流游到彼岸。这实在是太具有象征意味的一幕,这条河流不仅仅是客观意义上隔绝健康者与麻风病人的河流,也是有关分裂、阶级、贫富的河流,阻碍两岸人团结在一起的不是疾病,而是对疾病的想象和偏见。在那一刻,格瓦拉和阿尔伯拉的命运已是南辕北辙,格瓦拉和那岸上所有的医生、护士、修女早已不同,内心燃烧着团结拉丁美洲的热火,永无法再成为一个普通人。当河流快要吞噬格瓦拉的时候,他终于到达了彼岸,拥抱贫瘠的土地和受难的人民。
我很欣赏导演镜头下的拉丁人民,生活疾苦但却很清醒,每一个黑白的画面里,他们的神色都是那样严肃,尽管他、她只是个买水果的、划船的、种田的、挖矿的手艺人,他们也明白这片土地曾经历过怎样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