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20年起,一种与时俱进的(西方)电影类型油然而生,这是一种相对于电影而言更亲近(后)戏剧的艺术品:一种开始于全然想象的隐喻故事。犹如东欧剧变前的捷克斯洛伐克隐喻片。
这些我们此时此代的艺术品囊括了:角色高质量的家具,角色高质量的生活品质,被架空的世界,演员们精致的演技,高度凝练的概念主旨,影片精炼的配乐与镜头,扭曲的剧情,宽广的画幅,变态的画面,省约的叙事,当然还有显而易见的身体化倾向。
这种身体化的倾向似乎源自后戏剧剧场对于传统精神(一种思维结构,一种心理过程)的摒弃。后戏剧拒绝了传统戏剧我们熟悉的人物的心理性以及随之而呼唤着的人性的意义,它转向一种极度的陌生化,一种疏离的寒冷。人的经验是观众感知想象的唯一联想:后戏剧剧场中的意义常常是模糊的、多义的,甚至是抗拒被解读的。这种不确定性让观众无法依赖传统的意义框架,而必须通过感知演员的身体表现、舞台设计、节奏和动作来进行“阅读”。并且同时它拒绝通过固定的故事或心理逻辑来主导观众的理解,而是通过演员的身体表演、动作、姿态和物理性存在来创造开放性的体验。这种强调身体性的做法将注意力从“理解意义”转向“感受体验”。于是后戏剧剧场转身强调身体的当下性,身体所散发出来的魅力,某种不可解的谜。”后戏剧剧场将身体绝对化,使其背离一切意义,走向一种无意义的姿势。然而一种悖论随之而来即:既然身体什么也不表达,身体也就可以表达一切。从此之后,一切的社会议题似乎都必须首先通过这个介质来传达:如爱情以性的形式,死亡以艾滋的形式,美以塑身的形式。“(《后戏剧剧场》第四章)
其中的代表《完美物质》完成的就很到位,不多余,不差劲。但是本片结构多余,叙事脱轨,共情困难。配乐却是很赞。
电影本应诞生于对我们这个混乱的世界的理解和接近之中,这是来自《工厂大门》以及法国新浪潮的本性呼唤。前者是处在革命高涨的世界之初,而后者则是发生在风华正茂的世纪中叶:都是身处在积极的 浪漫的 改变的历史阶段。
而与之相反的接近于戏剧的诞生于想象的隐喻之产物例如:捷克斯洛伐克的政治隐喻片以及上述的当代怪浪潮影片,则都是处在高压、无望、崩塌以及将要到来的巨变前夕的时代
甚至与其说他们是隐喻不如说他们是寓言,之所以靠寓言讲故事是因为很多东西我们抓不到了,生活中很多的东西变得不可理解了。这些不可理解的怪诞的事物慢慢汇入了人类世界。比喻不再能胜任讲述他们的角色,因为他们是前所未过的。于是我们借助寓言来讲述这些难以名状的亲切日常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