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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开篇阿隆与阿贞站在面向城市的窗子面前,杨德昌已经暗示面对社会的两种人群,一种类似于阿贞的人群,对于城市的发展和未来的方向比较清楚的人,她面前的窗户是清晰的她能看清楚大环境的方向,即使未来再迷茫她只要抓住了如今大环境下最应该抓住的东西,再迷茫她也不会太畏惧,因为如今的城市下众人都认为这个东西是“对的”那她就一定不会“错”,片中比喻“美国”,这类人也更能接受及融入新鲜或本该不熟悉自己的人与事。

另一类人就是阿隆,对于如今变迁后的大环境下他是那么的手足无措,他看清了一切认为一切都变成了本该不属于它的样子,他看清了“美国”去了那边有能怎么样?还不是要去变成“美国”能接受的样子装作成“白人”的肤色才能获得想要的东西。面对被西方文化入侵的台北他就如同一个异类一样。

杨德昌用极其冷峻的手段塑造了一座只剩躯壳的台北,西方文化的入侵是好还是坏?群体不同感受也会不同,就如同上帝赐予南方古猿“火”能否运用取得你自己。

阿贞因为父权的掌控更想要独立,她向往未知的新的国度,想要有新的开始,但是那不是万灵丹,只是短暂的希望和新开始的一种幻想,就像情绪不好就出去嗨皮,但是嗨皮过后呢?只剩下那空无一人的房间,你再怎么去逃避也无法真正的走出。

面对分手不停关灯阿贞到最后只是被阿隆的灯光看清楚现实,最为讽刺的就是同是资本上层阶级的阿梅告诉她“我们也可以在台北开一间美国的公司”,这也让阿贞更加清晰的面对这个社会,虽然兜兜转转回到原点,但是这个原点预示着及开始。

阿隆也是人们口中“被新时代抛弃的人”他真的被抛弃了吗?其实他应该是活的最通透的人,他因为看清这个新时代,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新的城市,如同片中那句台词“有我 没有我 好像越来越不重要了”,新的时代越来越冷漠,可能也只有他会去帮助以前那些或者现在这些被时代抛下的人,他去过美国留过日本看清这些国度对于他这类“异乡人”的虚无,本想回到台北回到从前,却渐渐的发现曾经熟悉的台北却越来越像“美国”,失去了那熟悉的灵魂。如同贾樟柯所说,“想知道在这样一个崇拜黄金的时代,有谁还关心好人”,机车男孩新时代人物的象征,开着机车干着新台北“该干的事”,阿隆与机车男孩的扭打预示着新旧时代的交替,手中的匕首如同欲望与梦想,刺破了旧时代的阿隆。

这一刀与《牯岭街》小四与小明的那一刀不同,前者是无奈的捅下,理想主义对现实主义最后的一刀,而后者却是新时代与旧时代的奋力厮杀,但被新时代的“欲望与梦想”所抛弃。阿隆最终的尸体也如同城市垃圾一样去了他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