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类“屎尿屁”式的流俗性建构,他们不仅仅是包袱式的段子和融梗,同时也在前三分之二的戏剧里渗透进了特效的流体建模中,这种流体是低俗的生理器官反应,但又同时是湖水水流和深海,以及敖丙与其技能为前半段主要的特效展示;流体的流动,走向固态化和气态化,但同时流体又作为被压抑物保存起来,最终在后段彻底化作三味真火。但是后三分之一并没有做到任何对前段的承接,前段仅仅被当作一些景观体系,由此走向后段的堆叠,以及相当劣化的结构花招和推理真相叙事。即便如此 作为百亿票房电影,我们的确需要看见其讲流俗性渗入物质而内在含有的力量,它会是俗套情感桥段中留下的一大把泪,也是细微伤痕处缓缓流出的血迹;
因此,所谓陈塘关的百姓的死亡还真的作为创作者无意识中必须要完成的建构:那些跑动的个体性要走向固化,那看上去自由的流体才能被置于压抑中(还记得那些火山岩柱中看上去好像要流溢而出的岩浆吗?),才能走向三味真火及其破坏力的无限制释放;
因此不能单一的进行一种自由观的批判,哪吒2实际上已然和哪吒1式的“我命由我不由天”有区别。他让这个基于否定性构建的反抗个体确确实实的在戏剧中经历了压抑和破碎——在那个他误以为自己父母已经死亡的桥段,其肉身开始出现裂痕(宛如徐克的蜀山传的视觉效果)濒临崩溃破碎,然后父母出现进入后段。
因此这里的确有一种现代意义上的苦难,他没有仅仅在戏剧套路范式中被呈现了,而是嵌入了物中。而电影自身的恶毒的问题实际上要从其过于目的论主导出发。在这一种反抗中,很多角色就这样被其自然观暴力的纳入进运动中,其牺牲没有任何讨论和折返——这不仅仅是自由派的问题,亦是当下所有所谓左派在谈论激进姿态时共通的看法,即联通一种实践观,一种自以为自己具体而务实的行动主义。我们可以看到“当代文娱三幻神”:黑神话悟空的冯骥,流浪地球2的郭帆,以及现在要走向百亿票房的导演饺子,他们都在一种工业体系的进步发展贡献中给出了一定的建构性,但这个建构性从来都只停留于无意识中,和技术机械性的运作绑定而未分离开过。正如他们都说过的:“先做了再说”,“先踏上修仙路再看灵山”,一种把激进姿态本身固化来进行崇拜的恋词癖即为当代文娱现实。你不能说他们不激进不战斗不反抗,因为他们恰恰是在以反极权主义的方式维系了极权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