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根上台的第一部最佳影片,连同上一届《克莱默夫妇》,几乎是起到给好莱坞文艺界“拨乱反正”的作用。长子离世恰即“告别60革命”,垮掉子一代回归家庭,无措父一代收拾河山。其中“美立坚的自我心理学”功不可没,反抗运动一代的社会行为根源是纽约知识分子口中所言“生理学意义上的变态”,用反马尔库塞的修正主义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教条为青年摆脱“新感性”的邪恶精神操控。影片整体质量是八十年代所有金像最佳之末位,评审团言菜鸟雷德福“电视肥皂剧”的呈现方式上甚至赶不及那一时期理查逊和尼科尔斯的一些列舞台作品。

最佳影片的颁获则是做时代主流规则的宣言状:清算60一代的政治无意识话语;拍板80一代的精神现象学内涵。结尾母亲的出走更具深意:看似破裂实际再次强调保守主义“整合”的家庭实在——父系价值的彼此承认和承继,以及性别在向外、向内两方面家庭结构中的严肃区分(在正统表达中显示为家族聚会中母系父系的交流社群:父系谈政治股票,母系谈厨艺裙子)并在给定的叙事内容中暗示在任何意义上(母亲回归抑或父亲再娶)重建的发生。如是观《克莱默夫妇》到《阿甘正传》《廊桥遗梦》和《幸福来敲门》,皆各有说法、一脉相承,此为“里根福音派”之善莫大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