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戛纳电影节的金棕榈奖电影《阿诺拉》,拍得不差,但也毫无惊喜。
最近全球的电影行业都不景气,这几年能看的电影只剩下两个议题:女性主义和阶级问题。《阿诺拉》聚焦的是后者。第一次看这部电影,强烈的既视感就扑面而来:高端白酒广告一般的调色,大量篇幅呈现的灯红酒绿,对富家少爷生活贫瘠的想象,底层与上层的对比……我想到戛纳前几年的《方形》《悲情三角》,最后又想到《了不起的盖茨比》,迷惘的一代刚过去一个世纪,美国新一代知识分子又开始迷惘了。
影片前半部分用了大量篇幅展现富家少爷花天酒地的生活,对于富豪的穷奢极欲,我搞不清导演到底是向往还是批判。电影前半部分,我看着其实是不舒服的,因为我的身边真的有不少这样的小少爷,而我还在为“毕业即失业”而担忧。ivan和ani疯狂地做爱、吸毒、赌博,最后在维加斯出于一时兴起结婚。本是最底层的“三陪女”ani就这样做起了富豪梦。
到后半部分,则是不断地找人、扯皮,从而衍生出许多闹剧。导演水平很好,即使角色吵成一团,整个剧情也还是稳步推进,观感很舒适,不过这也导致电影变得商业化,少了让人思考的空间。家族里的人来结束这段婚姻,Ivan这时逃跑了。一帮人开始找人,顺理成章地贡献了半部喜剧桥段。几人找到Ivan,离婚,ani的富豪梦就这样破碎了。ani丢了工作,与曾经的死对头大打出手,连最后的尊严也被踩得粉碎。但ivan仍然回到他的公司,继续他剩下的少爷生活,对于他的家族而言,这只不过是“有一件烂摊子”。我又想到《了不起的盖茨比》:
“我无法原谅他,也不可能喜欢他,但是我看到,他所做的事情在他自己看来是完全合理的。一切都是这样漫不经心、混乱不堪。这两个满不在乎的人,汤姆和黛西——他们搞砸了事情,毁了人,然后就退回到自己的钱堆中去,退回到麻木不仁或者任何能将他们维系在一起的东西中去,让别人收拾他们的烂摊子…… 我跟他握了手,不握手似乎有些愚蠢,因为我突然感觉自己想在跟一个小孩子说话。”
最后的最后,在一直默默跟随的igor那里,ani找到了一丝温情。车内的拥吻,是整部电影的收尾,也是全片最好的一个镜头。igor递来偷偷留下的戒指,ani一时惊诧。回归原本思维的她又选择用身体报答。窗外是凛冽的大雪,两个人无言地动作。过去一个礼拜的回忆如同幻梦,再美好也终会醒来,而此时两人无言的性爱却粗粝且真实,让人刺痛又温暖。于是积攒已久的情绪爆发出来,ani扑在igor怀里,泣不成声。影片落下帷幕。
平心而论,《阿诺拉》很好地展现了阶级、金钱与爱情之间的矛盾,尺度给力,叙事也十分出色。只是作为金棕榈的获得者,它又实在缺乏创新,底层女嫁入豪门企图麻雀变凤凰的故事,还有最后的爱情桥段,都很难不说俗套。
最后还想说一句,近几年探讨女权和阶级的电影实在看到吐了,真希望2025年能有更加丰富的电影题材展现。戛纳电影节的电影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写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