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顺从了一个偏执聪明又混沌的念头,在两个小时中让他的观点消失,在不提供答案也拒绝审判的前提下,创作出难以复刻的杰作。

在塞拉眼中,斗牛的本质并非暴力,而是充满“牺牲性”的原始“孤寂”,这种认知促使他将摄影机贴近斗牛士与公牛的肉体,以近乎冒犯的特写呈现飞溅的血液与抽搐的肌肉,让观众不适地直面震颤,让现场的他人归于欢呼,让影院内的人们被迫上位去见证暴力。他认为,纪录片始终背叛着它的主题,所以他尽全力以风格化背叛传统纪录规则,演出顺序被剪辑打散,流畅与程式化的招式赋予新节奏,在Charlotte Garson和Alice Leroy对塞拉的专访中,他们准确的用阿克曼“高强度碎片”进行了概括,但在直觉的剪辑之下,全片在重复中达回环,配乐的接续,五场演出间穿插的固定环节,这即为安德烈斯罗卡雷永恒的一日。

塞拉很阴险,观众无法选择观赏视角,所以大量公牛濒死特写和斗牛士的张力会使人在震慑与谴责间无所遁形,这是“暴力二重性”的选择,是客观暴力症候性爆发的主观暴力,塞拉追求着肉眼外的奇观与纯粹的运动,但在采访里抑制不住逸散的自大无知。重看后没有多喜欢本片一点,确实又多讨厌了塞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