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觉得非常可惜但又因局限而不得不如此,场面调度的执行显得是有些矛盾 或者不够精准与具体的,这使得棒球运动本身的线条没法被看见;感觉真的是整体创作观的问题,omnes小组是一群使徒一样的创作者,他们要拍摄的内容本身就是光线和运动这些作为电影本质的东西:这个意义上他们会有一些动人的时刻,但总体的运作根本没有统一的整体可言,从他们之前的片子到这里其实已经能看出长足的进步,开场到中段还是不断的尝试调度来显现场景,然后让线性时间自身将电影带到黑夜;但这里的东西过于卡在一个尴尬的缝隙间:一面要去触碰一些本质性的,也是直接的东西;同时这种对本质的追求其实也是立足于思辨的反思上的,但这种反思并没有在影像当中被建构,他只是一个小组的一些纲领性行为(omnes每一部电影都有那些持久地对光线的拍摄)。

实际上omnes的创作理念与执行的矛盾也是迷影自身的问题:直觉主义,或者对本真的追求也早已是建立与反思和回溯性的基础之上。直觉主义同时又反抗那些过于僵化的阐释学,也并没有彻底导向一个结构性问题的建构——这其实就是去历史化的,或者说没有通向对历史性的坚守;实际上《高弧慢球》已经开始了一些可以期待的尝试:他会从一个炎热的白天开始,一些激烈的运动调度开始,之后伴随着电影的时间,他逐步来到golden hour,再逐步入夜,以及独属于夜的那些光线开始显形(最omnes的东西)。他已经开始展示出一些摆脱光线恋物癖(创作上的恋词癖)的趋势,否则他就无法拍摄这样一种小镇的忧郁,那些呼吸的变化和时光本质的逐渐暴露。光是在影像不断转变当中建构出来的,因为我们已经回不到卢米埃尔时代了(这也是一个反思,反思其实需要一种敞开的真诚,表现自己到底处理和反思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