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性电影的影评理应以革(偷)命(懒)性的方式呈现。
尽管复杂到我前所未见的程度,但并不能用观看诺兰的方式与卡拉克斯沟通。
看了两遍,第一遍完全动弹不得,同时注意到导演在连贯反复的咏叹中也留有必要的缺口。梳理出模糊的概念及思路。本质上是一场导演和观众对于舞台主权的争夺。“Stop bowing!” Ann之死是夺权,谋杀指挥家是镇压,Annette自觉则是观众的复辟。关于电影介质,卡拉克斯陷入了究竟是操纵观众还是被观众凝视的悖论——厌倦于臣服观众,于是妄图dominate舞台;然而观众不凝视,作者表达无意义。于是告别了抽离于木偶的安妮特,面对自由于歌剧伪情绪的观众,受困于介质/桎梏的作者呢喃:“Stop watching me”,然后不得不接受凝视。尽管如此,导演在舞台上不流血的“光荣革命”中依旧对观众保持了最大的亲近与爱。作为观众必须承认导演成功了。
第二遍带有目的地观看——事实上在这场争夺中导演已然胜利,因为我们观众有反复观看的犯规特权——试图以一个业余电影观众的角度,凭借一些不完整但有机的线索/元素,拼凑出一个仅仅能够在个人层面自洽的逻辑闭环。于是有了下面花花绿绿的脑图——失眠两晚的结果。
通过有局限性的电影媒介,应当选择怎样的姿态与观众共存一室,我能够感受到光鲜外表(戛纳流浪汉)背后导演的困顿与挣扎,当这种思索与情绪被导演具化成电影,反倒精致瑰丽得无以复加。或许透过他的思索,我们观众也能够重新思考我们透过艺术作品来认识作者的习惯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