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笑语在午夜场 / 公众号:抛开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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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AV中,我们有时会看到这样的剧情:丈夫死后,妻子和入侵家中的陌生男人在丈夫的遗像前忘情交媾。这是一种能有效激起观者性冲动的场景设定。

《全裸导演》第一季里出狱的村西透和丧夫的居酒屋老板娘就有这样一段经历,他们的行为比之一般AV更富创造力:女人在亡夫的牌位前上香后,主动挑逗村西透,后者以站位边在房间到处走动边叫喊:「卖便当了!卖便当了!」(这是对女人亡夫身为铁道员的模仿,以此来令女人更加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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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西透在当上职业色情导演后,将几乎一模一样的情节和动作植入到他编剧的成人影片当中,且更加癫狂过火:男女演员不仅真枪实弹,还直接以该体位走到大街上,令一旁拄着拐杖的老者瞠目结舌。

即便是两年后的第二季中,「火车便当」依旧是该剧集的招牌动作,就和村西透那句开场白「各位久等了,或许等太久了」一样熟悉。情色帝王跨入了新纪元,这是一个卫星频道兴起,人们可以24小时收看电视的时代。

第一季中因性感本色演出A片和勇敢在公众场合露出腋毛展现自我而名声大噪的黑木香拥有了更多影响力,成为电视节目的常客,隔着屏幕就能撩拨得全日本男人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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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行业尤其是能体现「没被时代淘汰的才是赢家」这句真理的地方,甫一开场观众便能透过几股势力的缠斗和博弈感受到竞争的残酷。人人都想多分一杯羹,警察也不例外。

村西透凭借他领先于同行的嗅觉率先拼命争取拥有一个卫星频道的权利,实现A片从天而降、直接发射到家中的梦想。

第一季中一起创业的贴身搭档阿敏和川田都已和情色帝王分道扬镳。不难发现,川田在酒吧与村西透摊牌闹掰的那一晚,黑木香虽然选择继续追随村西透,但她是最后一个做出决定抛下川田的,她所表现出的难过除了出于对川田离开的不舍,更多是她深深懂得并理解川田的想法,他们都想到看到一个不断推陈出新、突破自己的村西透。

而村西对于持续追求科技领先的执着渐渐也导致了与黑木香的分裂,后者一心想和导演拍出一部超越她出道作《我爱性虐待》的富有冲击力的作品。

曾经的天作之合因观念不合而渐行渐远。当村西透不再认为自己是情色帝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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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和第一季最大的不同是,第一季的村西透近乎登上神坛,他的创业之路可谓是顺风顺水,通过拍片赚得盆满钵满,电视、报纸处处都有他的身影,时不时还会灌输成功学鸡汤给周围的人和屏幕前的你,风光无限。

而到了第二季,自从投资卫星频道失败后,他的事业和人生都跌至谷底,众叛亲离,一蹶不振。我们看到的村西透不再是神,而是一个很普通甚至潦倒的「人」。

不只是村西透的事业经历了推倒重来的噩梦,其他人的命运也不可避免地急速下坠。可以说从黑木香的堕楼开始,上帝就在回收曾经慷慨给予这伙人的运气。第一季是一路开挂的爽剧,他们得来的一切都太容易。

第二季则加入了更多现实主义的悲怆,村西透的嚣张傲慢、目中无人终于在生活的重拳下无法苟延残喘。他越来越频繁地向人低头服软,为了活下去在曾经好友阿敏的枪口下脱光衣服拼命哀求,吓到漏尿。酒会之类的场所渐渐与他无缘,乞丐出没的地下通道加入了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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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也非常符合色情电影行业的发展规律:瞬息万变,你很难不被时代淘汰。被剥夺导演身份的村西透慢慢回归了他的推销员本体。在海边与川田的对话中,他说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卖的。

于是川田随手捡了一块沙滩的石头递给他,让他推销这块石头给自己。这和第一季第一集上门推销英语会话教材的村西透合二为一,驾驶满载AV的疯狂快车停下之后,他真的有收获什么吗?

村西透最厉害的技能在于他总是能找到办法迅速占领别人的意识,甚至把对方收为信徒。这既离不开如簧巧舌,同时也和他讲话时咄咄逼人的气势与连珠炮似的自问自答有关。

当他边用招牌式肢体动作(直接指向对方身体的食指)不断逼近你,边继续着他充满诱惑的推销员话术时,你会感到很难拒绝他提出的任何要求。

那些村西麾下的AV女演员们,并不都是为了金钱名利出演他的作品,很多是崇拜作为情色帝王的他的人格魅力。黑木香和乃木真梨子就是最具代表性的例子。村西透事业失败回归家庭生活之后,乃木真梨子成了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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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的精髓在于羞怯,色情的根本在于抛弃身上的羞耻心。

村西透执导的A片之所以能征服全日本乃至全世界的男人,正是他要求的女演员表演方式别具一格。大多数AV女主角都是为拍而拍,在她们身上充斥最多的是流水线生产式虚假表演,你很难看到真正激起你心理兴奋点的演出。

日本AV的内在逻辑是挑动观看者通过性交对纯洁进行肉欲毁灭的冲动,但纯洁必须在淫荡的同时继续保持它的极端纯度才能激起观看者持久的肉体毁灭欲望。

这对AV表演者提出了一个在人性和肉体上几乎无法达到的悖论(开寅)。以黑木香为首的女演员们,在村西透的调教下,对着摄影机在真枪实弹的交合中散发身上每个细胞的淫荡因子,观者无不为其所动。

正是狂人村西敢这样挑战世俗世界的禁忌规则,才创作出了一系列引起轰动的色情电影,他成功地带领无数双好奇的眼睛探索了马赛克背后的世界。

即使到了高清AV资源唾手可得的今天,照样能看到大把在网络上因几张截图和片段而疯狂求村西透某部糊得不行的录像带原片(大概率很难找到)之人,他的影响力值得被历史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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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女演员森田望智很厉害,她塑造的黑木香比起真正的黑木香有过之而不及。年初看日剧《恋爱的母亲们》就注意到她别具一格的笑容和风骚的表演,《全裸导演》可以说给了她广阔自由施展魅力的舞台,偶尔她比山田孝之还要抢戏。

哪怕到了第二季沦为工具人角色,也能做到贡献吸睛表演,她和黑木香已融为一体。

剧中数次出现山田孝之赤身裸体在漂浮AV录像带和摄影机的太空飞船透过舷窗眺望地球的场景,他曾经的野心是要通过贩卖人的性欲来征服世界。遭遇变故之后,飞船剧烈摇晃,眼看就要损毁。

村西透是全日本最成功也是最失败的男人,他的雄心壮志随着昭和落幕逐渐瓦解,在年代更替的裂隙中成为破灭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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