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会成为谁的女友》这部聚焦日本风俗产业从业女性的教育片完结了,剧中有的女孩醒悟了,有的女孩继续走自己的路,还有的女孩仍在深渊。
正如小雪所言,“在东京,仅是想要一个人生存下去,就需要很大的开销了。不管是优越的环境,还是强大的意志,若是缺少其中一样,就会连普通的生活都无法维持,这就是现实。”
是什么现实?是经济形势不佳,就业机会减少,对女性的影响更是首当其冲的现实。经济贫困像是流行病般蔓延开来,不少日本女性,尤其是中下阶层女性,或主动或被动流入风俗产业,只是为了让自己继续生存下去。
她们面临的压力和困境,由于国情不同,对中国观众来说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原来滑向风俗产业如此轻而易举,熟悉的是同为女性,我们想要保持独立却又常常受到外界的劝导和诱惑。
剧中,不论是莉奈的爸爸活对象对年轻女孩的明褒暗贬,还是壮太三番五次想要“救风尘”的行为,都是外界社会从不同角度对女性进行劝导的形象化呈现。也许再换一个角度看,我们可以将壮太的“救风尘”行为看作是劝诱女性不需要再努力独立的行为,也就是“我养你”的陷阱。
“你们最好不要忘记了,女孩子的价值是有期限的。”
这是莉奈的爸爸活对象被小雪拒绝后说的话,也是外界一直向女性灌输的观念。我们身在中国,一定听过无数传达类似观念的版本:
女孩子就别去学那些男性主导的艰深专业了。
女孩子嘛,别做压力这么大的工作了,趁着年轻,赶紧找个好对象结婚吧。
你工作能力挺一般,赶紧结婚生孩子更适合你。
虽然你能力很强,但是总该有个家庭,有个依靠。
世界上最平坦的路是向下的斜坡,向下滑去简单不费力,我们常常被劝导放弃继续努力,放弃继续升学,放弃自我认可,可以随时选择依赖他人(男性),应该努力迎合社会大众的目光。在这一点上,身处中国的我们和日本女性又有何不同?
小雪认为,为了维持普通的生活,优越的环境和强大的意志,缺一不可。但剧中的几个女孩证明了:即使只有一样,也可能争取到另一样,继而可能获得想要的生活。
小雪和彩名虽然没有优越的家庭条件,但拥有强大的生存意志,支撑着她们一步一步走下去。
莉奈虽然仍然缺爱,但是找到工作热情后,有了新的人生方向。
小萌虽然家境贫穷,自尊心低,但背后始终有父母的爱与支持,让她终能清醒地爬出深渊。
与之相反,优爱的困境在于她两者都不占。她用金钱为自己吹出一个巨大的肥皂泡泡,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当泡泡破灭时,又用尽一切力气为自己再吹一个。但我们很难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谴责她,优爱没有家人和朋友组成的人际安全网,年纪轻轻独自上京而且缺少正确的工作观念,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是痛并“快乐”着?只是,她脆弱的心灵已无力为自己开解,挣脱不了用金钱换爱的恶性循环。
写到这里,好像还未明确自己对风俗产业的反感和批评。看剧时,我努力站在每个角色的立场上思考她们的困境与选择。但是一脱离这部剧,对风俗产业的厌恶便难以遏制。从事风俗业的每个角色,不得不放弃自己作为人的尊严。虽然放弃程度不同,但本质上都是对自我、甚至人性的贬低或践踏。
风俗产业看似在无限放大女性的性价值,但暗地里却是极力无视她们作为人的存在。反正你的一切都可以商品化,为何要允许你又当又立?小雪在租赁女友工作中拼尽全力挣脱恶心客人的怀抱,小萌在角色扮演时留下的眼泪,便是这肮脏观念的最好注脚。而那些制造这些泯灭人性的机会,准备好一切让人掉进深渊的人,都应该在地狱里好好待着。
因为国情不同,可能《明天,我会成为谁的女友》对中国观众的教育意义不及对本国观众的教育意义那么深刻,但我们仍可以从五个主角身上汲取很多力量或教训。请永远不要放弃独立的道路,记得躲避让你滑向人生斜坡的巧言陷阱,尽全力去做自己人生的主人翁吧——因为你存在的价值,应该掌握在你手里!
《明天,我会成为谁的女友》剧评
推剧:女性存在EP.8 坠入深渊的前兆EP.9 深渊里的眼睛EP.10 成为我的止痛药EP.11 真实的主人公道路EP.12 世界上最平坦的路是向下的斜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