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日光之下所作的一切事,都是虚空,都是捕风。”
首先《千年女优》的剪辑能不能不要这么炫!顶针镜头和戏梦真的是今敏几部作品都逃不开的,而且戏与梦与现实确实是能把观众狠狠“骗到”。
这部作品之于我见,有几个解读。其一是千代子现实童年里见到的男人是她一生无法忘记的,而之后的相似的片段是她无论刻意或无意在戏里追寻的。其二是千代子与男人的一面之缘是一场场轮回的相逢,而老人的出现(虽然最后解释了是她自己)也有一种宿命论的味道。其三我还是更希望它背后有不辨真假的虚妄的深意,无论是把他们二人所有的相逢都归因于最后一句“我喜欢的只是追逐的我自己”也罢,还是将所有戏与梦与现实都刻意混淆也好,我觉得寻找逻辑是无意义的,真正动人的只是一种纯粹的感情,当感情支撑起全部的复杂的情节的时候,它的力量会让所有繁琐的复杂的都变作虚无缥缈。就像当你看远处山水草木、鳞次栉比的建筑与人,可以想到建筑学、心理学、生物学、美学甚至一草一木留下的历史等等,一切都是繁杂的,而当他仅仅是你眼里的一幅画面,它又变得多么的纯粹高贵又具有深意。我想要的《千年女优》也是这样的罢了。
除了剪辑和故事本身,我也喜欢那个采访大哥的人物设计,在作用上,他和摄影小弟是旁观与介入的巧妙结合。其次他具有多重身份,他是采访大哥,是千代子的追随者,亦是在每一次故事里帮助千代子化险为夷的人。导演在一开始设了悬,但是后来通过揭示采访大哥是千代子的追随者所以参与了剧组,将采访大哥这么多次穿越进故事影响走向的情节合理化,也打破了现实和戏、梦的迷幻的隔膜。不过最打动我的还是采访大哥因为爱着千代子,所以就像千代子跳入了追求男人的轮回里一样,跳入了围绕千代子与男人为主线的故事轮回里,心甘情愿做一个无名小卒,一个配角,一个坐在四周鼓掌又在关键时刻相助的人,而且无论时代,无论情形,无论身份,无论缘由,只是向来如此,遍一直如此。
我也喜欢开头和片尾的呼应,那场即将走出宇宙的追寻到底成功与否了?我们不得而知,也许正如片头片尾的勾连一样,这也是一场轮回,又或许她已经打破了轮回,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