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302
#不知道哪座山上
熬鹰重看。
———————————————————————————
当Elizabeth的Sue“出生”,悲剧就已经注定。
常人对于他者从蔑视到难以自控的报复是分层递进的,Sue本质上是Elizabeth对想象界中理想自我的实体化投射,这个被投射的"理想自我"在肉体层面构成了完美的想象界客体,却在象征秩序中持续撕扯着主体E的存在根基。在拉康的欲望辩证法中,主体通过他者建构自身欲望,而S恰恰成为了那个永远无法被符号化系统完全捕获的客体小a,这注定了两者的关系将陷入毁灭性的镜像吞噬。
本我僭越的实质是主体性消融的过程。当S挣脱程序设定开始纵欲时,弗洛伊德意义上的本我并未单纯“失控”,而是暴露出技术干预下人格结构的畸变。E反复注射的药剂就是这把钥匙,这种维持主从关系的“超我抑制剂”,实为“象征性阉割”失效的显影。S无法挣脱的沉迷,恰是“超我悖论”形成基础,当道德律令以反向命令“尽情享乐!”(superego injunction to enjoy)施加压迫时,放纵本身就成为最残酷的训诫。
E企图销毁S的动机,远超出对造物反叛的恐惧。在科胡特的自体心理学视角下,S本是作为弥补E缺陷的“自体客体”被创造,但当这个理想化镜像拒绝承载主体的投射时,引发的自恋暴怒便裹挟着毁灭冲动席卷而来,这种痛苦源于无法将S构建为合格的欲望对象,这个完美替身拒绝承担传统二重身叙事中的阴影投射功能,反而通过享乐主义的实践揭露了主体的自身匮乏。值得注意的是,S对E的虐杀并非单纯报复,而是所谓"欲望乃他者欲望"(Che vuoi?)演绎。E始终在S身上追寻的,可能是非表象的,永远无法被符号化的原乐残迹,可惜导演并没有由此来些让本片真正展开。
回到电影本身,一部高概念好莱坞式恐怖片,其实就是吴城垈《整容液》加伊藤润二《恐怖的重层》,竟然能得最佳编剧…本片的角色塑造其实是单薄的,符号化的极端男凝,以至于估计即使有此嫌的凝视者大概也不会生出一丝被批判的代入感/角色的所有心理动机都被简化为libido驱动,真正的无意识剧场反而被奇观所遮盖(过度展示的body horror场景,是否将女性主体性彻底物化为可拆卸的局部客体?)/结尾部分《上流社会》的多数变成了少数,《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配上离谱的出血量莫名好笑,也许是自编自导的科拉莉·法尔雅在精神分析维度彻底坍塌后,无意义喷发的剩余快感吧。
某种悲剧ULTRA
©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近期热门文章(Popular Articles)
该作者其它文章(Other Articles)
与原著不同的是,帕丁森饰演的米奇17号和18号被刻意赋予“懦弱”与“反抗”的二元对立性格,看似强化戏剧冲突,实则暴露了角色塑造的逻辑断裂,且使得众多角色都有种令人难以共情的“钝性”。这种“钝性”明显的体现在米奇17上,原著里对应的7 ...
《阿诺拉》之后,我该如何哭泣
恭喜好莱坞藉由奥斯卡完成了对现实主义独立电影的收编。这座新自由主义神殿原来从未真正背叛它的金身,伟大贝壳卧薪尝胆终于盼来今日,而无差别防御的白男们终于可以挺起胸脯上桌吃菜了(超绝小学鸡身材男主除外),但是看到贝壳推上的圣母心藏不住了 ...
某种悲剧
当Elizabeth的Sue“出生”,悲剧就已经注定。常人对于他者从蔑视到难以自控的报复是分层递进的,而对Sue这一完美理想态(起码是肉体上)的“我”,Elizabeth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扮演者,在她的角色失控,或者说拉扯于即时满足 ...
如何诞生,如何结束
#20250223#葡影展没想到重看本片的新启发来源于前一天与老来俏科斯塔的连线交流…擦…不想动脑…———————————————————————————与佩德罗·科斯塔聚焦底层苦难的“方泰尼亚三部曲”不同,奥利维拉更擅长以优雅的形 ...
一座摄像机构筑的无菌实验室
格斯·范·桑特近乎冷漠的观察视角沿着科伦拜枪击案的肌理运动,目光在杰弗逊校园的日光里缓慢梭巡:走廊里的交错、暗房中的显影液、教室内的辩驳,紧接着枪响。时间的纹路被抹平重组,暴力像天气预报准时降临,青少年们如孤岛般游荡在规整的校园网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