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之歌》试图以青年贝尔汉为透镜折射吉普赛民族与巴尔干大地无法拯救的命运;《亚利桑那之梦》我们只看见大她者,看不见土地与人的联系,结局作者也缱绻旧梦中惟有发现自身的无解——飞鱼离开水的悬置状态;终于在《地下》中营造火红的舞女绕着坦克炮管起舞的畸态场景指涉前南,此前的梦境符号们也有了具体指涉——鱼入了水,新娘纱冠有了来处,吊颈的丧钟为前南而鸣,显然他所见比所梦更为荒诞,也残酷多了。但作者选择揭露并非出于消极目的,诸如「这就是妳们想看的,我梦里的意思就是这个」此类,而是找到一种新的与梦对话的方式,就像个体叙事与影像资料的缝合,他将铁托之死和主角马可的选择相关,绝对是后来的历史讽刺电影都难以达到的四两拨千斤。结局大地裂作孤岛不再是梦中甜蜜,而是希冀一个具象终点。即便终点仍是游荡的乐土,但此前这片土地无时无刻不在被终结着,终结又蔓延至未来的每时每刻,至少给循环一个终点,动物们不被战火肢解,湖水消隐无奈与愤怒。奶酪被火烛的蜡融化时不会全然熔为液浆,它只是被掏空了,就像裂岛的所在尚可保有躯壳,伟大而乐观地在影像中对抗「南斯拉夫已经不存在了」的所谓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