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两场戏。
第一场,两个人在公园里各怀心事,保持距离,沉默着往前挪,马上要吐露亏欠和死亡的意愿;而后景是一队老人,穿着闪亮的蓝白运动服,甩着怪异的体操姿势健步走过。
...第二场,两个人在最后一幕抱在一起崩溃大哭,血液从她的两股和他的腹部流出,他们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强烈地恨对方了,新的亏欠将他们紧紧绑在一起;而镜头拉远是一辆到站的大巴,乘客井然有序地取行李,拉着箱子离场,没有人注意他们和他们的血。
整个观影过程,我们都像是健步走的老人和拉箱子的乘客,在安全的秩序里经过一种混乱,一种意外,以及意外所引爆的连串后果,就像白日撞到鬼。狗血吗,好像真的挺狗血,但谁又能真正幸运到躲避人生所有的意外。
爆炸后幸存的人会生活在耳鸣中,有一道音墙,一堵回音壁,他们只能完全听到自己和对方,他们莫名其妙地一遍遍去撞。
而我们在这两小时里短暂闯进了那道墙,又赶快侥幸地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