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孩子,獨坐于漆黑的屋子,搖曳的燭光在寂靜中輕顫。父親沉溺于賭博,母親為生活奔忙,姐姐堕落,弟弟沉淪,而她,在這無盡的黑暗裡,目光越過面前的幽寂,望向那混沌的遠方,沒有哭泣,隻是不知,人生的方向。

酢漿草白色的花,好像不容易生存呢;處在更差的環境裡,似乎也更難尋黎明呢。人生的牌也許會很爛,可大抵還是能打得出去的,但要比别人多走那麼幾步路數,在黑暗中孤獨的孩子,同樣有能力去握住屬于自己的幸福。

從什麼時候開始,教育仿佛成了拿來炫耀和攀比的東西,家長之間見面攀談的,基本都是孩子的成績、在校的表現等諸如此類的話題,就連老師的績效,也跟學生的成績挂鈎,仿佛在教育中,除了成績以外,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了。孩子們在這種教育中,失去了笑容,眼神中透着仿佛成年人才有的憂郁,就連言語和行為都充斥着成年人的放蕩,完全不似孩子的天真。

若無法笃定自己能夠對孩子肩負起責任、引領他踏上正确的人生之路,那麼選擇生育孩子本身便是一種錯誤。倘若讓孩子放任自流、任其走上社會,或是或是單純依照社會風氣對孩子進行教育,前者是對孩子毫無約束的放縱,後者則是對孩子個性的全然泯滅,這兩種方式皆不可行、不可取。

影片着重批判了社會教育存在的弊病:過度強調統一與服從。女主哪怕天生一頭卷發,也被人強行拉直;在這種教育環境下,老師的觀點絕對正确,學生卻被剝奪了表達主見的權利。即便學生的見解是正确合理的,也會被輕易判定為荒謬可笑,甚至被認為是不尊師長。

女主,林秋雲,家中小女,有個姐姐林彩雲,還有個弟弟,買衣服時,媽媽隻會給姐姐買,說是以後舊了,還能給妹妹穿,父親好賭,動辄對母親動手,弟弟不上進,在外面鬼混。
某天晚上,女主一個人看守漆黑的店鋪,點着蠟燭,對面小攤的大媽,過來賒一盒火柴,順便吐槽女主的父母,都不管她,她父親遊手好閑、喜歡賭博,對不上進的弟弟動不動就打,母親為了生活奔忙、逆來順受,女主總羨慕斜對面擺攤的陳淑蓉一家,覺得雖然條件比自家差些,但陳淑蓉過得很快樂。

女主姐姐林彩雲,考上了女中,某天回來,有個男人騎着機車在外面接她,不久,姐姐被男人搞懷了,無臉見人,隻得躲到外婆家生小孩,父親知道此事,不僅沒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還要動手打母親。女主通過自己的努力,也考上了女中,女主母親給女主帶的都是舊衣物,教材也是舊的,跟女主一起考上的好友陳淑蓉都不禁為此吐槽,到了宿舍,女主發現母親給了她的一個舊鬧鐘,鐘背面刻着一個男的給他母親的文字,還有那個男子的名字“仁”。等待女主的校園生活,壓抑苦痛,女校長明明自己也在意外表,卻非要讓學生都統一着裝:短直發、毫無個性可言,哪怕女主是天生卷,也被硬拉直,甚至因為反抗理發師的事情,被校長拉到全校師生面前訓話;女校長不喜歡有人反對她,新來的李老師,年輕有為,在課堂上說出了不贊成女校長的言辭,結果就立刻被談話。

女教官同樣如此,自己臭美、高跟卷發,卻偏偏要把學生搞成一副呆闆模樣,影片中有一段女教官在上洗手間,兩個女孩子在外面等候的時候,吐槽女教官,然後女教官就非要拉着兩個孩子一起賽跑,穿高跟鞋跑不過就脫了鞋赤腳跑的場面,頗具深意。有時候真搞不懂,為什麼一些成年教育者看孩子時,總是一副高高在上、自以為優越的模樣?有一次作文考試,國文老師要他們以《正氣歌》這個内容撰寫文章,女主卻提出了不同看法,盡管這個觀點沒問題,可老師卻氣急敗壞,指責她不尊師長,非罰女主寫悔過書,女主真寫不出來,一旁的李老師看不下去,等國文老師出去後,自己代寫,讓女主簽了字,國文老師還吐槽,這個字寫得就跟小學生一樣。

英語老師發卷子時,着重批評了考90分以下的,說他們都是害群之馬,拉低了平均分,尤其是女主,明明可以考的更好,卻放着很多題不寫,陳淑蓉事後問女主,女主隻說“我如果考好,就讓老師得逞,她說為了我們的成績,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年終考績,為了自己的面子跟虛榮,我為什麼要讓她得逞。”

為了慶祝某項重大節日,學生們在練集體的軍姿,但是轉向和跑動的時候,總是會有些人錯,然後彼此撞掉鞋子,女教官後來發令不許撿鞋子,女主彎腰穿鞋,被女教官罰對着國父的雕像鞠躬100下,女主因支撐不住,衰弱倒地,女主無比渴望回家看看,在宿舍,陳淑蓉說有個叫小周的男生給她寫信約她,女主卻隻是在心裡想着家的方向。

女主乘車,一天奔波,回到家中,母親早做好了飯,在等她,母女敞開心懷談天,母親表示這些日子睡她的床,很舒坦,她說“有時候看到你,就好像看到我自己。在罵你,就好像在罵我自己一樣。”女主看到母親手上的傷,就知道是自己父親的獸行,憤怒不已,談到鬧鐘背後的字,母親說那是以前與自己青梅竹馬的一個男孩,但是家裡窮,男孩拿不出彩禮,後來女主母親被嫁給了現在的女主父親,那個男孩偷偷來看過母親幾次,每一次母親都會遭到父親的毒打,女主說以後肯定會好好孝敬母親,傷感之餘,兩人淚流滿面。

次日,母親帶女主種地,說了很多質樸的道理,父親賭博輸了回來,母親說不用管他。

李老師确實很受學生愛戴,他教學生唱英文歌,帶學生去戶外玩耍,在這樣一個壓抑的教育環境内,仿佛一個異類,但确實是一位受學生歡迎的“異類”。“在我學生的時候,老師一直不願意教我這一章,直到我高一的時候,我還一直認為,男女之間接吻就可以把孩子生出來。”這是李老師在帶女生們看生物教育片的時候說的一段話,放到當下仍是适用,我們的性教育依然是匮乏的,因為不了解,所以很多年輕人誤食禁果、自嘗苦果。

李老師帶學生們打球,正逢下雨,學生們濕了,回到教室,正好被來上課的國文老師看到,他開會的時候就炮轟李老師,說他不是教育,是在做秀,英語老師也附和說不該教女學生那些所謂的“肮髒”的事,李老師覺得教育應該順從自然,充分發揮天性,他表示:“隻要人心裡面沒有肮髒,那些事一一點都不肮髒。”李老師說,如果學生們生物考不到第一,自己就引咎辭職。

學生為了不辜負李老師的期望,徹夜複習,女主在宿舍夢到父親賭博輸了打母親,陳淑蓉還在為愛情的事煩惱,小周還來宿舍找了她,生物測試,李老師的班級拿下第一,女主還獲得了全校第二的好成績,但噩耗傳來,她的母親因不堪忍受家暴自盡,女主趕了回去,現場一片哀傷。“你是不适應泥土的水蓮,你比苦瓜還要苦。”這是女主對母親,最後的悼念,她帶回了獎狀,可是母親再也看不到了。

女主去找了姐姐和弟弟,姐姐生了孩子以後,活得很自在,說在那樣的學校讀書也沒什麼用,以下是姐姐跟她說的一段話:“在這個小圈子裡啊,每個人都隻為自己,看你好戲,看你出錯。”“我真搞不懂為什麼要規定那一頭難看的發型,到底是為了什麼。”弟弟也跟着附和:“還有那一身制服,就像外國孤兒院一樣。”

女主在一堆粉色的酢漿草中,發現了一株白色的,正逢李老師上課講孟德爾的遺傳學,女主覺得自己家沒有人是卷發,但自己卻是,直接向李老師提出,李老師覺得要麼是祖先中有,還有此基因,要麼就是突變,女主研究酢漿草被女校長發現,女校長讓他來自己辦公室,跟女主溝通後,女校長允許她研究酢漿草,甚至同意她管那一片地(感覺這裡女校長的人設轉變有點唐突)。

白色酢漿草花枯萎了,女主覺得自己付出的努力白費了,或許他就是那朵白色的花,因為是異類,所以不容易成活,陳淑蓉因失戀的事,也不開心,女校長鼓勵女主,說死了還可以再長,在李老師的幫助下,女主又開始潛心研究,但是國文老師卻傳女主跟李老師的風言風語,這搞得李老師很不開心,單獨找國文老師對質,他說:我無所謂,明年就走了,但是孩子的路還長。

女主锲而不舍,徹夜研究,在白色酢漿草花上有了重要發現,赢得了大家的尊重,女校長也終于将一開始在辦公室裡用照片遮掩的鏡子轉了過來,李老師要離開了,學生們都舍不得,集體歡送,女校長最後在演講中表示:教育應該是包容,而不是否認與自己不同的思想,道出了教育的本質:不是成績、也不是升學、而是追求學問本身。

女主改變了陳舊的校規,即使畢業後,仍作為學校傳奇人物被提及,她用一種與衆不同的方式獲得了屬于自己的尊重,在黑暗中的孩子,最終緊緊抓住了黎明的曙光。

完。

X.K
25.1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