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視聽語言的第一課,作業是這部電影,秉承着對自己“認真對待每一部好電影”的原則,我想我還是應該做下記錄,寫下想法,無論其是否夠格稱作“影評”
電影開始,字幕結束,鏡頭銜接車輛駛來,聚焦一雙白色皮鞋,另一邊是一雙黑色皮鞋,兩雙鞋走進車站,走上火車,面對面入座,直至擡腳,互相觸碰。鏡頭上搖,蓋伊和布魯諾坐在鏡頭左右。前者是知名網球運動員,後者則對前者私生活似是了如指掌。 布魯諾想殺死自己的父親,而蓋伊正試圖與水性楊花的妻子米裡亞姆離婚,以迎娶參議員的女兒安妮•莫頓。
布魯諾十分健談,套話般的推心置腹後,其提出了一個駭人的試想,即本片的中心情境——兩人分别去殺掉對方所恨的人,以此達到無動機,無痕迹的目的。蓋伊或許是因為正直,或許是因為正常,他自然不幹,談話最後匆忙離去,留下了一個貫穿全文的打火機。接着,蓋伊來到了妻子工作的地方,談及離婚一事,可後者毫無意願,收錢之後接着無理取鬧,拒絕離婚,挑釁要繼續放蕩。蓋伊憤怒的打了一個電話給安妮,為後文承接。 鏡頭一轉,布魯諾在家中受盡強權父親的制約,難尋出口,于是尾随上了米利亞姆。彼時米利亞姆剛風流完,坐上公車,來到遊樂園繼續過瘾,過程中布魯諾與其頻頻對眼,假意互相勾引,直至乘船尾随進入小島,一刀将其捅死,随後悄然離去,隻是被一位管理員看到(後文),與此同時,蓋伊在火車上,與喝醉了的大學教授搭話。這裡導演通過剪輯制造了一個平行的時間線,以方便交代案發時另一人身處何地。
在蓋伊門前,布魯諾告訴了他這個消息,前者怒斥後者,并決心不再卷入此時。案件傳開,警方介入,雖缺乏證據,但仍派兩人緊盯蓋伊。布魯諾見其不願配合交叉殺人的設想,于是便如影随形的跟在蓋伊的生活裡。 在參議員的晚宴上,布魯諾暴露出他對謀殺的狂熱,吓壞了安妮的妹妹芭芭拉,也讓安妮起了疑心。蓋伊隻好将事件的來龍去脈向安妮和盤托出。蓋伊感到威脅,假裝按布魯諾之意潛入其宅邸,殺之其父,實則警告。結果在房裡的隻是布魯諾一人 他威脅要把蓋伊的打火機放回案發現場,以達到栽贓陷害的目的。次日,緊張的時間戰開始——布魯諾重回案發場地放打火機,蓋伊則加速完成網球賽,在芭芭拉的幫助下躲開警察,試圖阻止其得逞。
最終,二人在遊樂園相遇,扭打上了故事開始時的旋轉木馬,而由于警察的誤殺,旋轉木馬的操作員被射死,從而導緻旋轉木馬失控,開始飛速旋轉,片子的高光時刻來臨。最終,一名工作人員冒險關閉操縱杆,旋轉木馬分崩倒塌,布魯諾被埋與殘骸之下,關鍵的打火機就握于其手中。至此,真相大白,蓋伊的愛情生活最終延續。
再談談幾個有意思的鏡頭與細節:
1:開篇的皮鞋則顯示了二者的身份與信息。黑者沉穩而成功,白者反叛而渴望成功
2:在“愛之隧道”裡,布魯諾乘船的影子大而泛,且逐漸靠近被害者,聲音吵鬧,刺耳。而在船未出洞時,便傳來了女者的尖叫,觀衆自然将其與遇害聯系在一起。而幾秒後,船緩緩駛出。在這裡,導演設置虛假懸念,戲耍了觀衆,吊足了胃口,亦是高明之處
3:作案時全程通過眼鏡反射,人物從站立到倒下,一覽無餘,新奇而有用。眼鏡亦為後文呼應。布魯諾扶盲人過馬路後,擡手看表,九點半,随後轉場蓋伊看表,也算匹配。歌曲goat——替罪羊(這個是剛寫時偷偷學的)
4:家門口,本對稱的視點鏡頭到了蓋伊時變成了近景的傾斜構圖,這或許暗示其生活逐漸走向波折
5:布魯諾領帶上的文字明示了安妮其身份,而忽明忽暗的打光,或許暗示了兩人不是絕對正惡的形象。雖然這在黑白電影中似乎常見
6:多次于芭芭拉的拉近特寫鏡頭,視覺聚焦在面部,面部的眼鏡,鏡片裡的打火機火焰,對照線索
7:同第二條,蓋伊潛伏入宅邸,上樓時,鏡頭一切,一隻大狗突然出現,驚出觀者一身冷汗,生怕其打破平靜,可到頭來無事發生,導演又一次戲耍觀衆。随後沒完,手槍歸還後布魯諾将其一直對準蓋伊,仿佛下一秒就要開槍,可最終還是沒有“如願”
8:有趣的鏡頭——觀衆席上,人們随球的擊打左右晃動腦袋,一人靜止,随鏡頭變焦,格外顯眼——布魯諾突兀。巧妙的出場方式
9:激烈的球賽,雖改風格,難分勝負,鏡頭來回切給布魯諾趕往現場,直到巧妙的劇情設置——打火機的掉落。 平行剪輯速度不斷加快,故事節奏漸次迅疾,這樣看起來才不至于無聊。
10:結尾,蓋伊安妮二人坐上火車,面對陌生人的認出,避而不答,以呼應開頭。點題
寫至此處,不覺淩晨,其實《火車》 留給我的印象還有很多:對布魯諾的人物刻畫——扶盲人過馬路,煙頭燙氣球;布魯諾的領帶,與母親的談話,透露出的淡淡的同性感;蓋伊面對謀殺一事的糾結與背後的人的兩面性。
以上都是今日我觀影下來的印象與思考,權作記錄,不算評價,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