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電影《饑餓站台》(2019)是一部關于等級社會制度的社會寓言影片。在電影中,故事背景是一座監獄,這座監獄總共有333層,每一層都關押着2名囚犯,這些囚犯有些是被迫,有些則是自願進來的。整個監獄就像一個分了333個等級的社會結構。而監獄的管理者則在這333層之上,位于整個監獄的最頂端。每天,管理者根據關押的人數,制定相應的的食物份額,這些管理者在制作食物時都十分認真,根據食材制作各種風味的食物,讓食物變得很豐富,多樣化。制作好的食物,統一放在一個水泥平台上,而每一層監獄的地闆和天花闆中間都一個方形的孔洞,以便放食物的平台進行升降。食物擺放好後,從最上面的第1層開始逐層向下降落,每降落一層就停留幾分鐘,以便這一層的囚犯取食,一直降到第333層。對于這些食物,囚犯們隻能取食,不能藏匿。如果有囚犯藏匿食物,該囚室的溫室就會升高,變得難以承受,直到囚犯拿出食物扔下已下降的平台上。這種食物供給機制,讓位于監獄靠上層的囚犯能獲得足夠的食物,而位于監獄下層的囚犯就很難獲得食物,特别是當平台下降超過50層,平台就隻剩下一堆空碗空碟,這些空碗空碟甚至早就被舔得幹幹淨淨。而那些靠上層的囚犯還對食物進行随意糟踏,吐口水,亂攪成一堆,這就讓下層的囚犯更難獲得食物了。在下層的這些囚犯無法獲食物,怎麼辦?于是在同一層的兩名囚犯為了能活下去,表現出動物性最為兇殘的本能,他們隻能相互進行殺害,想盡一切辦法殺死對方,然後将對方的肉吃掉,以便敖過一個月,因為監獄有這麼一樣機制,每一個月,就要對關押的囚犯進行調整,運氣好的話能調到靠頂端的層數,這樣就能獲得足夠的食物,但這樣的概率微乎其微。
影片中,位于靠近上層的男主角為了保障每一名囚犯都能獲得食物,于是說服獄友,一同跳上運送食物的平台,打退一層又一層撲過來搶食物的囚犯,确保食物能送到下層,再進行分發。但是當他們來到下層時,看到的是一幕又一幕人吃人的慘烈景象。平台一直降到第333層,除了男主角在幻覺中見到的一個小女孩外,這裡沒有一任何人。男主與獄友保護的最後盤食物也順利到達到第333層。影片最後,平台迅速返回整個監獄的最頂層,頂層的監獄管理者見一盤沒有動過的食物,感到很奇怪,于是找來廚師,卻認為是廚師的頭發掉進食物裡了,才沒有被吃掉。
現在來談一談電影中關于等級社會制度的隐喻。影片中,監獄的管理方,隐喻等級社會的最頂層。在等級社會中,這個階層往往是整個國家、社會的管理層,這層的人占總人口的比例十分小,處于金字塔的頂端。這個群體掌控着整個社會的資源,根據他們的需要而制定資源的分配制度,特别是這個群體對生存資源掌控,直決定了下層人的生與死,影片中直接現為對食物的掌控。監獄中靠近頂端的上層,象征着等級社會中的中上層,他們接近頂層的管理者,能相對獲得較多的社會資源,這一階層在社會上主要就是一些中産階級。監獄越往下,就起接近下層,所獲得社會資源就會越少,而50層之下,則象征着社會的最最底層,這一層的人連存的權利也沒有。在現實社會中,這一層往往是奴隸階層。對照整個人類的曆史,東西雖有差異,但等級社會從未消除過。比如西方社會中的貴族與平民等級制度,如印度的種姓等級制度,再如我們古時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儒家社會等級制度,再如美國早期的黑人奴隸制度,再如蘇聯的官僚等級制度,以及在我們當代社會中,形成所謂的精英階層——這些全是等級社會的體現。隻是随着社會的發展,一些民主國家通過法治,減少了社會等級的級數劃分,并且用高收入高稅收的政策縮短社會精英與普通平民之間的差距,減緩等級之間的矛盾差距。影片中展現的人吃人的慘劇在我們的曆史上曾頻繁發生,這也是等級社會制度走向極端之後的必然結果。現在,我們應該明白了,為什麼我們要子女們拼命地去讀書,去上重點高中,去考985、211大學,去考研考博,其目的就是為了爬到社會的中上層,成為“人上人”,免得落到人相食的悲慘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