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若要了解自己,它必須凝視自己的靈魂。” -- 柏拉圖
希臘北部塞薩洛尼基的港口(故事的那邊兒從Manaki的古早影片開始,故事的這邊兒從愛琴海邊的藍色小船開始。那邊兒閃回了Manaki被流放回來之後的拍片身影,這邊兒的男主走進那個身影凝視着那隻藍色小船,開始了他尋找三卷膠卷的奧德修斯之旅)
希臘的小城(放映,教徒蠟燭遊行,面無表情的傘群。肅殺冷酷的景象裡,男主說着他的身份和念想,屬于男主的巴爾幹半島奧德賽已經開始。“在巴爾幹跟在美國不同,你像航行在一片黑暗海域一樣”)
希臘和阿爾巴尼亞的邊境(有個奶奶要去阿爾巴尼亞科爾察找姐姐,抵達之後的景象可想而知。一片殘敗,無語凝噎,時間已然過去了那麼久那麼久)
阿爾巴尼亞與北馬其頓的邊境(大雪,司機跟男主交朋友,共喝一杯酒,聽同樣的歌曲,“希臘是一個正在消亡的民族”)
馬其頓比托拉(Manaki檔案館,閃回Manaki的相關影像,男主認識了女孩,以雅典的名義希望獲得幫助。這女孩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去往馬其頓首都斯科普裡的火車(男主跟女孩一起上了火車,他的線索是:斯科普裡的電影資料館,可能會有三卷膠卷的下落。男主說起Manaki兄弟,“他們對政治或種族不感興趣,他們隻對人群感興趣”)
斯科普裡的車站(女孩被男主的真誠打動,告訴男主:斯科普裡沒有他想要的。倆人已然互相相信,男主準備直接去往羅馬尼亞。令人沉浸的演說家水平之後,女孩追上火車,倆人熱吻,繼續上路)
馬其頓與保加利亞邊境(火車斯科普裡-索非亞-布加勒斯特,男主和女孩因為護照問題在保加利亞索非亞之前被攔下。男主Manaki附體,穿越到了一戰時期,親曆了Manaki經曆過的審訊和判決。而Manaki最終是被流放到了保加利亞普羅夫迪夫)
羅馬尼亞布加勒斯特車站(女孩一直陪伴。鏡頭變換,媽媽接到了他,穿越回了二戰時期,街上都是蘇聯的影像。媽媽帶他回家,超高水平、很長很長鏡頭的家庭舞會,45年,48年,最後是以童年的樣子家庭合照)
前往塞爾維亞首都貝爾格萊德(與女孩分别,男主踏上了一條船。船上運着分成幾塊的列甯石像,巨大,占滿了整隻船。列甯的頭和手被固定在45度斜向上的角度,指向航行方向的半邊天空。船行兩邊,告别的景象太難忘了,某種巨大的鄉愁,大概也是對記憶中的二戰時期的蘇聯景象說再見吧)
貝爾格萊德碼頭(抵達之後,久違的朋友,“上帝最先創造的是旅行,然後才是疑慮和鄉愁”)
劃船去往波黑薩拉熱窩(貝爾格萊德的朋友提供的信息指向三卷膠卷的最後下落,薩拉熱窩必然是最後一站)
途中(男主再次Manaki附體,他看到了一戰時期,被流放到保加利亞普羅夫迪夫之後的Manaki,所經曆的場景。随行的塞爾維亞寡婦是男主的第二個女人,在此時也便成了當時Manaki的保加利亞寡婦。想象的擁抱和熱吻,女人用刀鑿船讓人難忘)
到達薩拉熱窩(戰火,廢墟,奔跑的慌亂的人。男主終于找到握有三卷膠卷、并一直在努力讓其顯影的老人,男主終于找到了三卷膠卷的最終之地)
男主跨越一整個巴爾幹,跨越無盡的不同邊境,跨越自己的曆史和自己的念想,隻為找到面前的這位從未謀面的老人。他們終于創造了感動的共振。他們等到了三卷膠卷的顯影成功,在欣喜之後,“這個城市,霧是最好的朋友” ,他們走出去,在看似平靜的停戰裡慶祝一番。
濃霧掩藏起來了部分的戰争時刻,室外音樂會,羅密歐與朱麗葉。比起之前冒着生命危險出去提水,現在的他們是短暫的,可貴的自由。
霧裡跳舞,老人的女兒是男主的第三個女人,“我們彷佛曾經相識過”,她的靈動讓跳舞和霧都如此的浪漫。
令人絕望和措手不及的是,濃霧卻也掩藏着死亡的信号。在幾乎定格的影像裡,突然的士兵聲音出現,我們隻聽到求饒聲,呐喊聲,和冰冷的槍聲。
“上帝賜給我們豐盛的一餐” 重複了兩次,男主是唯一的幸存者。老人和女人和孩子,全部死去。霧裡隻剩下揚長而去的士兵汽車引擎聲,和男主悲痛欲絕、持續持續的哭聲。
這是一部巴爾幹的殘垣地圖冊,一則奧德賽在這片故土的現實寓言,一次關于三卷膠卷和三個女人的生命之旅。影片的最後,男主凝視着熒幕(凝視着每個人)說出:“這故事将永無止境” —— 與同一年的庫斯圖裡卡的《地下》,驚人的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