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東西不能遵循從衆原則,那就是人的良心。”忻钰坤導演通過影片《心迷宮》講述了因一場意外的誤殺給一個原本平靜的村子帶來了騷亂。通過荒誕的巧合,戲劇性的故事,塑造了鮮明的人物,揭露了人性中醜陋的一面,傳遞了善與惡就在一念之間。

鏡頭語言将破碎化故事轉為故事化情節,影片采用大量手持鏡頭,在視覺上更具運動感,提高了觀衆的感知力,晃動的鏡頭更制造了懸念,帶動觀衆一步步展開撲朔迷離的故事。影片也大量采用特寫鏡頭,特寫人物的動作,增大了沖突力的表現。如大壯在起了殺心後,舉起石頭的手。麗琴在衆人面前捂臉哭泣,特寫的鏡頭下放大了邪惡、謊言,展現了人性深不為人知的惡。

光與影的巧妙結合是影片的點睛之筆,明與暗的強烈對比更表達出本身情緒反應,影片《心迷宮》中作為事發地山裡,以清冷的黑色為主,黑夜昏暗不明,總滋生邪惡。第一次是宗耀與黃歡失手殺了白虎,最後一次是村長發現屍體并處理。黑夜掩蓋了醜陋,而大山見證了一切。一向善良正直的村長在處理屍體時,将大山的黑夜與翌日的白天形成對比,在視覺上産生強烈的沖突,但過于低飽和的白天使畫面失真,在諷刺天亮後的欲蓋彌彰的同時,也暗示了這是一場幻象。在白虎的家人來借屍體時,畫面突然黑屏,這幾秒的黑屏暗示着故事走到結尾,“無人認領”的棺材,最終陰差陽錯下誤歸原主。

“無主”的棺材是影片中的重要道具,是包納了社會現象,描摹萬象百态的“容器”,而豐富的人物個性與矛盾在這個“容器”中相互碰撞,将影片本身規訓在一個不易出現實主義的框架之中,更作為媒介推動了人物關系的轉變。如父與子最後站在棺材的兩端形成對立,原本具有矛盾的父子在這一刻沉默,而鏡頭下的對立也意味着兩個角色意義的傳導完成。角色心理交互與流變填充了一幕内部的戲劇性張力。

影片中也不全是揭露人性的惡,在抽絲剝繭慢慢還原真相時,我們可以看到人性善的一面,如在大壯舉起又放下的石頭;白虎的債主勸他去治病;偷走勳章的黃歡将勳章埋入土裡;父子最後的自首......當平靜中出現意外,當平衡被打破,使人物面臨絕境與選擇,而善于惡的抉擇就在一念之間。

影片采用獨特的叙述時間線,在不斷接近真相的同時,将人性的醜惡揭露出來。每個場景在叙事上不拖泥帶水。在保留了真實的事件中與正向價值觀和拍的核心部分,為影片營造了未必更廣闊,但一定更深遠的表意和解讀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