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龍館」

“台灣這個小島才浮上來很短的時間,我們實際上是沒有發掘過恐龍的,但民眾們(小朋友們)想看,所以我們嘗試給館裡增設。”這或許是導演的反詰,本土的材料堆積在倉庫,從不存在的恐龍卻奉為熱門。如果“我想了解”是邀請歷史走出來的勢能,那每一個普通人都擔負著把歷史推開的責任。

「不受歡迎的記憶」

屠殺的記憶裡沒有任何“勝利者”,無法用“戰爭就是這樣”把所有細節和苦痛都一帶而過,或者像勳章一樣塞入歷史書裡。廣島猶太屠殺紀念館,借旁人的歷史標出它的“受害者”身份,但卻放棄回望另一半記憶。

「沈默的複雜性」
“沈默可以同時是反抗與許可,有時候隻是出於恐懼。”

如果每一方都將“因”歸為“被迫”,或者是選擇有限性下的“不得已”,又或者隻是“照著做”,在所有個體不斷的切割與推諉下,到底「誰」可以為這樣的結果負責?交出華人名單的維和會成員、做著氣球布料的婦女、將女性作為商品賣出的商行、從不在日記裡寫下真實想法的醫生...缺一不可。人就是這麼容易屈服於cruelty,殘暴向來比文明來得高效,阻止殘暴的有效機制,有可能被推演出來麼。

「鏡頭的審判」

身懷苦痛記憶的馬來華人、新加坡華人,他們坐在黑暗中等待了太久,老了。一個問題拋出,曾經的故事就從那些乾癟的身體裡,水一樣地淌了一地。期待訴說,專注到忘掉鏡頭的存在,他們是真實的。而試圖遮蔽事實的訴說者們,撓著腦袋,需要無數個問題逼出模稜兩可的答案,侷促在鏡頭裡編織成肢體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