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紀錄片,在HKIFF世界首映搶票秒空,後來在高先的多次試映也一次都沒搶到,直到今天公映進場前心裏已經有“這部片大概很厲害”的預期了,果然家門口從來沒放過紀錄片的MCL Movie Town幾百人的影廳上座率也有2/3,而且還破天荒排在了平安夜晚八點這個幾乎最好的時段(另一部金馬有入圍的《窄路微塵》也隻能被擠到沒啥人看的午夜場)

對英華女校模糊的印象源於夏天要出一篇懷念羅啟銳的稿子,於是翻看了他以前許多採訪,大部分都是他和張婉婷情侶檔出席,因此聽到了張婉婷的成長故事。英華是傳教士創建的教會學校,她因為成績好考入英華,但是五六十年代第一代香港移民大多家境貧寒,她又早年喪父,幾個兄弟姐妹全靠母親一人撫養,張交不上學費幾度要退學,英華瞭解情況後免除她全部學費,但她還是免不了飢一頓飽一頓,修女老師見狀,既想要幫忙又不願傷害小女孩的自尊心,便交“學費”請張婉婷教她中文,實則是她出錢又出力幫張補習英文。一份善意讓張在心內記了好久,也讓我這個聽故事的局外人對這所學校生出好感。在石塘咀返學路上總能見到身著藍色旗袍的女校學生,各個都氣質出眾,後來見到電影海報才知道——原來是英華女校,原來這就是張婉婷故事裏那所改變了她命運的學校。

從《歲月神偷》就知道張+羅這對搭檔的厲害之處就在於,哪怕是羅啟銳個人的家庭史和成長史,也可以被拍成五六十年代香港人的集體回憶;今天的《給十九歲的我》就像港版的《人生七年》,從2011-2021,這座城市的起伏變化都和這群女孩子的青春期在不同的角度交匯、重合、偏離,循環往復。也許出身背景不同、人生經歷不同、面對的具體事件也不同,但是被迫要面對的種種曲折是如此相似,而回望那刻“現在很大件事,以後再看都不算什麼”的感觸也是如此,如此感同身受。某種意義上說,這部片是每個人的青春十年,家長以為一張好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就是通向人生勝利終點的保證書,但是那對於我們來說,隻是無數考驗的開始。

很喜歡片方的宣傳文案——

她們是這樣長大的:面對陰晴不定的每一個明天,始終保持那股純真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