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這處好玩嘛。沿着城牆走，有走不完的路，往城外一看，用眼睛使勁往遠處看，就知道天地不是那麼小。”

城牆是電影中的重要意象。它将家與外面的世界隔開——牆内死氣沉沉，是責任，是三綱五常；牆外是多少有些生機的小城之春。全片中，隻有一次全家越過了城牆：舟行水面，妹妹歌聲蕩漾，是滿面的小城之春。另一方面，殘破頹敗的圍牆，也象征着當時人們衰頹的心境，浸潤了“古老中國的灰色情緒”。

玉紋送給志忱一盆蘭花。這花是愛與欲望的象征。“這蘭花太香了，不好。”妹妹的無心之語，卻讓志忱沉默了片刻。

電影也有着一流的鏡頭語言。老黃三次告知玉紋關于客人的事；相似的單鏡頭疊加，一唱三歎，細緻地體現了玉紋的心緒波瀾。在聚會上，玉紋和志忱劃拳，鏡頭拉近，兩隻手舞在禮言的兩側，展現了他的疏離和落寞。

“發乎情，止乎禮”，這是玉紋和志忱的故事。禮言也試圖以自己的死來成全他們。他們都渴望着小城的春天，隻不過被傳統和時代裹挾，相互錯位，動彈不得。

小城的春天會來到嗎？那又将是怎樣一個蓬勃而芬芳的春天啊！

2022年9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