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瑪·海耶克在影片《弗裡達》中的表演已經足夠驚豔,但她畢竟不是真正的弗裡達。
雖然薩爾瑪·海耶克獨立、性感、個性張揚,但用那張精緻誘人的臉,來承載弗裡達的痛苦,不是短時間内能裝得下的。
感受弗裡達對身體的苦痛,内心的折磨,愛欲的獵取,性别的反叛,主義的抗争等,在影片《弗裡達》中已經呈現得足夠好,BUT,還是那句話,她不是真正的弗裡達。
弗裡達自畫像
要想體味或者觸摸真正的弗裡達,最便捷的途徑隻有弗裡達的畫作,一幅又一幅、支離破碎的自畫像,分離或者漂浮着的器官,被禁锢的身體,負傷如麋鹿的眼睛,血花為飾的裙裾,将“痛苦”清晰地、細膩地呈現在女性身體裡和她的自畫像中。
美國具有統治力的豔星麥當娜将她的畫作《誕生》挂在自己家客廳裡,用以檢驗來訪者是否可以成為朋友。她說:“如果有人不喜歡這幅畫,我就知道他不可能是我的朋友。”
一個在藝術界,可以與梵高、畢加索和達利相匹敵的女人的人生廣度和厚度,是一本耐人尋味的書,不僅值得品鑒和閱讀,也可以從體味其中的掙紮中獲取力量。
電影是講故事,不是藝術欣賞,也不是名人崇拜,所以展現一個複雜女人如何成為這樣一個人的細節最為重要。用弗裡達自己的話來說:“在我的生命中有兩次重大的災難,一個是車禍,另一次就是遇到你(指丈夫叠戈·裡維拉)。而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不幸。”
雖然弗裡達将遇到叠戈·裡維拉視為最大的不幸,但從成就其藝術的層面講,卻是一種幸運。叠戈·裡維拉可以說是弗裡達繪畫天賦的發掘者、引路人,同時也是間接的參與者。
比如奠定弗裡達創作風格的名作《底特律的流産》,就是叠戈·裡維拉在底特律為底特律博物館創作壁畫時,弗裡達遭遇流産而創作的。
弗裡達很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成為一個母親,但因18歲時遭遇車禍而多次流産:她所乘坐的公共汽車與一輛有軌電車相撞。弗裡達被公交車金屬扶手刺穿腹部,腰部脊柱三處斷裂,骨盆破裂,左腿十一處骨折。從那天起至生命結束的29年裡,她做了三十餘次手術,一直生活在痛苦與孤獨中。
懷孕對一個曾經遭遇如此嚴重創傷的身體,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弗裡達一意孤行,想擁有自己的孩子,一個叠戈的孩子。也許是這次流産改變了她看世界的方式,她畫筆下的圖景不再是寫實的,而是解構的。
弗裡達作品《底特律的流産》
《底特律的流産》描述了弗裡達躺在亨利·福特醫院病床上,無法延續生命而産生的空虛和無助,用紅線牽着六件物品:蝸牛、胎兒、女性的軀幹、機器、蘭花和骨盆。
此後,弗裡達就開創了藝術史上從未有過的一種繪畫形式,它們或解構、或淩亂、或纏繞地呈現了女性的身體之痛和精神之痛。以前還從來沒有人像弗裡達一樣将如此痛楚的經曆呈現在油畫的畫布上。
弗裡達的複雜還不止于此,她還是一個同性戀,曾與墨西哥傳奇靈魂歌手查維拉·瓦爾加斯保持了多年的情人關系。弗裡達的縱深也不禁于此,她對男人們玩的政治也很感興趣,曾不止一次地走上街頭參加街頭運動。
影片中還有一段她與托洛斯基發乎情的露水情緣,當時托洛斯基避難墨西哥就住在弗裡達家。後來,托洛茨基也是在墨西哥遭槍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