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條》在宣傳初期被定位為諾蘭的“Event Film”,後來影片上映後沒有顯得特别“重磅”,倒是成為了記錄諾蘭電影口碑滑鐵盧的“大事件”。
這片兒有些問題是很明白的:諾蘭一向的失能調度、剪輯換人導緻的電影語言的平庸,還有經常被批評的“人物是念白機器”“非人性”等電影特質(這點我一直看不大出來,有機會花些時間探讨一下)。
另有一些問題是有點兒模糊的,我暫時不能說它絕對錯了,但是我意識到我打心裡對一部分批駁不認同,索性姑且嘗試一下反駁一部分指責。
對影片存在合理性的指責
很多人發現了片中的”BUG”,比如“遠古時期就存在的子彈孔”,“隻存在一秒的高樓”等,再具體地說,《信條》的概念中能與正常認知接軌的部分是“接觸”、“觸碰”,反常的是“損傷”、“破壞”的過程,比較明顯的就是男主在影片後半程中要帶凱特進入轉換機前胳膊上憑空出現的傷口(自己捅自己造成的),以及尼爾生命的最後時分:在算法安裝的堡壘内部,從正向看,死亡的尼爾起身
-子彈擊中尼爾-尼爾頭盔複原-尼爾複活并把鎖打開
-男主和艾弗斯進門-尼爾把門鎖上倒退回去
,從反向看也就是尼爾視角看,尼爾先看到門内三人纏鬥-尼爾把門打開-男主和艾弗斯退回門外-尼爾把自己鎖在門内-尼爾擋在敵人瓦克夫和男主之間-尼爾頭部出現子彈(最反常的地方)-子彈沖出尼爾頭顱回到瓦克夫槍裡,尼爾死在反向運行的時間裡,在正向來看尼爾的屍體在古早時就存在于堡壘裡。
有一種觀點認為《信條》設置的這個正逆向沿時間運動的概念完全背離現實邏輯,裡面的景象是不可能出現的,所以《信條》就是一部BUG貫穿全片的無意義爛片。
我個人是不大同意這個看法的。科幻片的一個核心就是幻想,而幻想中的景觀,與現實,或者說絕對真實的客觀世界在時間和空間上都有距離,不過有的距離看起來是可行走的、可被消磨的,有的距離則完全屬于不可接觸的。《信條》應該屬于後者,它的構想基本建立于一個不可能的基礎上——我感覺這正是它有意思的地方。這個概念中的原理無法在現實中實現,但是故事發生場景套進了現實世界,且故事在影片的設定中來看是可運行的,奇觀的展示就有了與正常認知能夠接軌的成分,同時給反常的奇觀預置了一個沖擊觀看者感受的時機。
包括所謂的BUG方面,”破壞”過程反常,反向的破壞就是複原,兩套相反的時間運轉機制形成了建立與消亡的矛盾,種種,我确實感覺糾結琢磨這些矛盾是個很有意思的事,《信條》把一些需要審視的悖論擺在了明面上,它的構想比單看起來要大膽:先不考慮景象是否可能存在,盡管試驗如果景觀出現會是什麼樣子。它展示的是參考系的碰撞,我們還有機會看見不同系統的人物在競争物體控制權的沖突,我是覺着這種場景要是隻能限于在想象裡演示多少有些遺憾,而且如果僅僅因為一個設定在現實中沒有發生的可能或執行時會出現BUG就徹底否定其可視化的意義,這也是很令人沮喪的。以概率上的虛無來否定影像制造,一直以來被強調的“幻想”就被擺到了一個随時會被指控的低位次,其展望性會也被人的意志自我否定式地取消賦義。
對于理解難度的指責
這項話題涉及到觀看方式的差異,但以下講到的看法使用的思維方式方向基本相反,所以提前說一下:下文中我對兩種觀看方式的讨論觀感可能很奇怪,不僅精分,而且杠精#-#
(1)《信條》比較明顯的觀看方式有兩種,一種就是很多人習慣看諾蘭電影的看法,就是不斷讓大腦運轉理解每個劇情點發生了什麼,另一種我稍後說到。
很多人顯然是用第一種觀看方式看的,我明白這次諾蘭電影的故事情節理解難度确實加大了,很多人在觀看過程中比以前看諾蘭的片子時更跟不上思路了,尤其是在作為劇情對稱點的追車戲段落。不過我在觀察豆友們對部片子的反應的時,盡管能理解各位對”看不懂”這種體驗感到不适,但是對這方面的批評确實感到有些不解:所謂“複雜”、“難懂”、“解謎性”,真的是完完全全的缺點嗎?(僅指情節上的難理解,我把諾蘭飽受诟病的辣雞調度和影片中剪輯失誤以緻于誤導觀衆的部分劃進影片客觀存在的缺陷,不屬于這裡讨論的”難懂“”解謎性”等部分)
我将此理解為是影片的某種屬性、是影片整體的一部分,雖然我其實更傾向于将此視為一個優點:電影對觀衆的吸引力,有比較大的一部分來自于懸念、那些待審視的文本,還有除文字以外同時納括信息的聲畫。電影本身内容的信息量的龐大或信息呈現方式的隐秘,是一層次懸念疊加或嵌套又一層次懸念的的體現,這其實深化了影像的可探索性和接收觀看者注視的能力。電影設置“謎題”的部分,可以與觀看者的好奇心形成互動(不過這對觀影者提出了“耐心”的要求,觀衆需要與電影配合才可以使謎題功能奏效),引導觀看者深入電影謎題預留出的探索空間來窺探影像架構,影片文本表現上的留白與看者經過觀察得來的理解或想象互補。
所以我的看法是這樣的,在電影中設置需要更多觀察來理解的内容,得到的是一個理想的發出者-接受者模型,相互作用的兩方互為補充。(不過也像我剛剛提到的,觀影者接受影片提出的耐心要求是理想模型建立的前提,這又關系到另一個問題:提出某種要求的,甚至可以算苛刻的電影是不是好電影?我個人目前形成的觀念對這種電影持肯定态度。其實好像每部影片都會或多或少地有某種“要求”,它既定的形态、風格如果要達到被鑒賞的結果必然需要觀衆有對影片風格、内在元素有接受、樂于接受的能力。這還是一個涉及私人喜好與被欣賞物契合度的問題,落點依然在人。不過如果電影提出的要求沒有設置在人身上,而是類似放映介質之類的東西,興許電影的價值評價就有一大部分需要商榷了。比較極端的例子就是ASYLUM廠子[代表作《環大西洋》《敦刻爾克行動》等的那個屑廠]做的電影,它的電影不要求任何人認真欣賞,其對觀衆的要求隻有讓他們受騙、掏錢、犯惡心,本質是要求有人給山寨碟花錢,關鍵點在錢上,這種電影在制作簡陋的同時不尊重任何人,連其創作者都不能算是創作者,而是生産可盈利的音像垃圾的工人,基本上就可以判定為客觀上的“爛片”。)
電影是個藝術體式,但在影院這種不可割舍的影片呈現場所存在的語境下很多時候人們會把電影(更準确地說是欣賞電影的機會)當做商品(沒有否定這個觀念,對我來說出于欣賞目的的消費當然無可厚非),不同人購買思路是不同的,其中就有很大一部分人認為“難理解”破壞了觀影體驗,認為一部電影是差勁的。特别懷疑這個判斷影片好壞思路正确性,我怎麼也不覺得難以看懂的電影是不該進入影院的。而且在以前已經出現不少其魅力在于有理解難度的電影了,我覺得我舉出其中任何一例都會有人說“為了寫諾蘭搬出xxx的例子來也太看得起他了”,設置理解難度不該是個錯誤,以前不應該,現在也不應該。
(2)另一種觀看方式:就放輕松跟看平常大片一樣,接近于”不帶腦子”的看法,更注意接收信息,而不是處理、反思信息,來獲得淺理解,你照這個看法看可能會發現這片兒還挺真好理解的。說實話,我全片看下來直觀感受是《信條》表達直接,覺得諾蘭根本沒有刻意讓這部片子難懂,完全不同于很多人認為的諾蘭使勁把這部電影搞得晦澀。
畢竟這片概括起來就很簡單(大框架甚至接近于“俗套”):兩隻好基友國際間諜攜手漂亮女巨人共同擊敗想要毀滅世界的家暴男屑反派——隻不過情節包含的信息量大(從批判的角度來說這個叫“信息過載”)、關聯性強。
再找這種“難懂”的根源,其實隻是傳送裝置允許角色正逆向沿時間行動這個設定帶來的客觀影響,影片的呈現的方式還是坦率的,這部還是有很多原理解說和規則提示。
諾蘭肯定沒在給觀衆上課,他就是給出幾個規律然後讓咱瞅瞅他可視化的想象(理科生觀衆也沒必要嘲笑文科觀衆看不懂啥的,諾蘭就一親民導演,大概念都用人話說清楚了,不分知識水平受衆,看電影還分個錘子文理科)。
而且《信條》比諾蘭之前的很多作品看起來都要“直”一些(不确定是不是拉梅剪輯工作的影響還是明确的正派反派派設置使情節分配很清晰的緣故),不同人物經曆的情節穿插呈現的段落隻在審訊戲和最後一場戰鬥小有表現,影片絕大多數時間都在跟随主人翁的視角來表現情節,這種基本上按照單線程處理的方式已經簡化理解思路了。包括由于詹妮弗·拉梅很關注人物表情,為了突出人物在情節發生的各個環節的反應,片中有不少段落剪輯點較碎,同時人物台詞講得也很直白,所以人物的情緒和情節是直給的,觀看時積極接受信息就很容易由情節轉折點切入來獲得大框架的理解。
對平衡理解程度和喜愛與否的指責
我不太贊成那種說“都看不懂你還打五星”的譴責,先假設打五星、給好評的人大多都是單純出于真心的喜歡 不是不帶主見地盲目吹捧(我是确實喜歡而且我姑且自大地認為我”看懂”了),那我覺得就算沒看懂也不會妨礙人喜歡它,喜愛、偏好是很多人的評價标準,而很多人的喜愛、偏好一大部分來自于理解以外的範疇,不理解和正面評價沒有沖突,對自己還沒透徹理解的東西做出肯定也就無可厚非,更何況所謂“‘懂’‘理解’一部作品”向來就是個僞命題。
我們經常在反複觀看某部作品時試圖從中提取盡可能多的信息,進而生成自己“看懂”的一種印象,然而在很多情況下,我們的“理解”中有比例不小的“誤讀”,我們又很少能看見有導演說“俺拍這片子是想表達啥啥啥blah blah blah……俺沒想表達恁想的這個東西,甯過度解讀了哈……”所以我們幾乎不可避免地失去對影片一部分内涵的把握。
或者可以把電影理解空間的整體大緻歸到兩個小範圍,一為創作者之思,一為跳脫于創作者意識而存在、衍生出的電影自身的新意識。
創作者規劃影像内容,放進主動的表達,而影像在物質上被完成、固定後,其新意識會對作者設置的文本進行超越;同時觀影者受自己與拍電影的人在經曆或心理方面上無法消除的距離阻擋,其在嘗試對電影進行理解時無法完全遵循創作者的思路,而且要知道,電影意識自由發散時我們的理解方向也不會受影像文本限制,我們會采用我們自己私人的、各異的的經驗和觀念去理解影片,出現不同的“誤讀”。所以“徹底的理解”也是也是一個基本沒有可能存在的概念。,糾結看沒看懂和喜不喜歡也沒什麼意義了。(好事是我們可以不認為“誤讀”是誤讀,幹脆包容地将此當做一個無可指摘的理解方向、看作我們抓住了電影更深層面的含義,促使觀看和被觀看的兩個語系合作以達成影像至于藝術的多解性)
徹底越界的指責
現在是所謂簡中互聯網時代,“夾帶私貨”“屁股歪”等等垃圾詞彙已經夠讓我惡心的了,現在在表達個人好惡的領域中又出現破爛語言現象,開始流行一種特别惡劣的貶低觀念總是以“舔屎”作比。有人讨厭一個作品,覺得某個作品是屎,就形容喜歡、贊揚這個作品的人是“舔屎”。
你要是單說某個他讨厭的東西是屎,沒關系,你就是對這個事物很有情緒而已,把它往好了捧還是往壞了貶随你,這是你的想法、判斷,能理解。
可是這種讨厭如果非要通過侮辱喜歡它的人來表達就很會醜陋。本來你讨厭你的,我喜歡我的,互不侵犯就好,非嘴賤把私人喜好劃定成讓人受辱的本因。寫到這段也不想拘謹地用詞了,你以為給群體粗暴地定性就能說明你判斷有力、思維敏捷,但這不是敏捷,而是浮躁,可能還是啥b。偏見是一種認知捷徑,但其根源是情緒和直覺,你的情緒和直覺令人訝異地指向了“舔屎”。
我認同的批評
《信條》劇情設置的TENET形結構是精巧的,但在“藝術感”上有一定程度弱化,這從視聽風格來看很明顯。諾蘭的精力在這部裡更集中于動作場面,路德維希的音樂也顯然有直白的挑逗觀衆感官的目的。就單從視聽方面來看,這部的實驗性談不上強,倒是同意IGN的說法,這是諾蘭最保守的一部電影。這是一部有諾蘭風格的、有觀賞性(對于我這個低端影迷來說),但是更他奶奶簡單粗暴的爽片(此處diss一波B站批小将,看着IGN給他們讨厭的TLOU2打了10分就覺着心靈受創,連IGN媒體會評電影都不知道就瞎罵IGN評《信條》是”蹭熱度“”不要臉”,真啥b)
《信條》不及諾蘭以前大多數電影一樣受歡迎還有一點很直接的原因,而且這是顯而易見的:《信條》明顯不如諾蘭之前多數電影給人留下的印象傾向于”震撼”。更直白地說,這片兒在情感上不夠動人。
原因之一可能是風格上的庸常,配樂和剪輯換人導緻這一部是我在上文所說的一類“爽片”,影片很大程度上是在以表現刺激的方式進行,抒情成分少之又少。
另一個原因可能是劇情的特殊設定,主角沒有背景信息、沒有提供名字、是一個安放觀衆視角的留白認知模型,不像柯布、庫珀、乃至布魯斯·韋恩有清晰的背景信息和人際關系展示。且主角在劇情行進過程中一直在與和自己在過去沒有交集的人相遇、一直處于求知階段,情感絕大部分集中于疑惑這種來自理性的疑問心理,不像庫珀等人甚至是敦刻爾克的士兵面對的情緒集中于思念、傷感、恐懼這類感性的心理反應,影片除了可以稍稍利用一下高妹的角色表現一些感情,幾乎沒有其他機會去鋪設在《盜夢空間》《星際穿越》等片中常見的情感發散點。
再細想又感覺諾蘭可能沒把這個概念的利用率提到最高,比如說可以放棄正邪對立的套路來講一個立意點更高的故事,或者奇觀設計上沒用徹底,他真該挑個雨天或者雪天拍時間逆轉的。
個人的一些自以為是的認識
就是除了以上方面,《信條》有很多對大部分人來說很失敗、甚至是在客觀上無法辯駁的失敗的制作環節,隻是比較僥幸我的注意力不大向這方面傾斜,我還是脫不了對電影中特别的元素的喜歡,至少我的體驗是正面的。
估計諾蘭是過譽了,他的電影也經常出現不切實的形容,就像現在很多評論風向還在說《信條》是諾蘭的“又一”燒腦力作,其實在我看來這是諾蘭從《記憶碎片》以來第一部算得上是費腦子的,在諾蘭電影燒腦這個屬性被吹捧最多的《盜夢空間》《星際穿越》兩部中,《星際穿越》其實隻有五維空間那一段落可以說是讓人迷糊,《盜夢空間》更是跟燒腦根本就沒關系了,我的體會跟Chris Stuckmann幾乎完全一緻。
之前有友鄰提到諾蘭為拍的《信條》讓電影成為了玩具。其實我是認同他這個想法的,但是我和他對這個想法的态度不大一樣。我覺得如果要就一些給我們帶來愉悅體驗的事物嘗試某種比喻的話,其實不僅僅是電影,音樂、繪畫、文章等其實都可以喻作“玩具”,玩具是一個籠統的表述提供快樂、滿足感的事物的概念,我們欣賞事物的行為,其實可以看做取消手指觸摸、而運用視覺、聽覺等,以及最重要的思維來進行的“把玩”,而成為“玩具”的可高級可低級,自由發揮其藝術體式的效能刺激多巴胺的分泌。這裡影片創作自由,觀衆欣賞角度自由,态度是尊重電影的。(不過我反對一種也是在電影中找“趣味”的觀念,它在書籍、繪畫等在大衆認知裡更靠近“藝術”的領域裡不常見,但是在電影、遊戲等範圍内是個小有市場的說法:“我看電影[玩遊戲,等等]就是為了放松找樂子的”這裡頭的找樂子和之前說的欣賞的趣味屬于兩個層面,而且更低級,這其中的取樂思路是把電影僅僅當做消遣品,要求電影“不越界”,同時限制創作自由和欣賞[可能都算不上“欣賞”]方式自由,在這種思維模式中我們稱贊某部電影隻是因為它讨好了我們的感官,而不是以看待作品乃至藝術品的方式尊重電影。)
我近幾年一直試圖提醒自己電影是一個大的團隊做出來的東西,我好像前兩年就已經意識到我喜歡的“諾蘭”可能其實是“漢斯·季默+李·史密斯+諾蘭”,這倒是不妨礙我一直喜歡諾蘭,他總不可能在自己導演的被很多人認可的電影裡沒有一點功勞,他寫了電影的故事,掌握他掌握着他拍的影片的格局、調性、形式的走向,他的片子最終的面貌,就是我所喜愛的一類。
可能我屬于很多不喜歡諾蘭的人所講的被“PUA”的諾蘭粉,我感覺也沒必要譴責諾蘭在“PUA”(不确定我這個認識裡的PUA和他們說的惡劣性質是不是相同,包括“PUA[pick-up-artist]”這詞也被濫用了,這點以前有友鄰說過,我現在不确定這詞是不是已經到了一個被添加新意義的階段),諾蘭喜歡在叙事上玩花樣,但調度不行,以前又有極為出色配樂和剪輯夥伴給電影增添亮點(或者說掩蓋缺點),把電影拍得好看。我覺得隻是讓觀衆獲得某種好的體驗、甚至導緻觀衆覺得他拍的電影好隻是一個“說服”上的嘗試,這個說服并不邪惡,遠比不上PUA這個概念剛出現時其中的含義惡劣(就是盡管我目前對“PUA”這個說法隻是不同意,遠不及對“夾帶私貨”這種指責有強烈的痛恨态度,但我反對這個詞彙的思路是一樣的,你反感他試圖說服的内容可以批評内容,沒必要譴責他的說服行為;同樣,你要是讨厭一個創作者在其作品中傳遞的思想那就批評他的思想,别指控他在作品中表達自己觀點的行為,要是創作者搞創作想表達一些見解都要有人指手畫腳限制他創作自由,那我隻能去他馬)
諾蘭的調度差,電影有“非人性”,而他卻被大衆投入了過多的贊譽,他“搶奪”了影迷的注意力,他成為話題的焦點,同時他又有很多粉絲出演不遜踩其他出色的電影人。諾蘭這哥們兒是容易被人喜歡,也容易招黑的。每個電影人都需要被盡量公平地看待,諾蘭可能是一位被評價最不公正導演,《信條》目前的口碑崩壞是一個很好的增加我們對他的認識的機會,可能每個人得出的結論不同,但對他的看法多多少少會更全面一些。
現在想想之前信條被宣傳為“Event Film”,可能這個“重磅”是對諾蘭本人來說的,他為一塊秒極的石碑和逆向時間的概念拍了一部回文大電影,也是一部自己想要的諜戰片、他自編自導的第十部電影。
他這回有“玩電影”的成分,我看他玩得開心,也挺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