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看一個綜藝,有一種“不看難受,看了更難受”的心情。一種很直白的感受就是“堵得慌”。
前幾期我都希望子彈飛一會,害怕自己有不自知厭女的可能性,對很多一面倒的聲音持有保留意見,看到最新一期,索性一股腦把關于麥琳的想法都說出來一起讨論一下。
Q:是不是為了流量演出來的?存不存在劇本、惡意剪輯?
A:黃聖依和楊子可能有演的成分,這個前提下,對于這一對過多的讨論也是無意義的。所以也不會用太多篇幅分析他們這一對。
其他兩對感覺沒啥劇本,都太複雜了。
葛夕女性意識的崛起是必然的,但還在進程中。很多時候會迷茫,兩個人感情還在;劉爽在親密關系裡很讨厭,屬于如果你是葛夕,你會很不爽,因為看不到他的愛,隻有無視,反倒在鏡頭前或别人面前,他的喜歡是直白的。雖然看他做的很多事招人煩,在怼楊子的時候,也覺得有幾分機敏。能理解為什麼他們互相吸引,以及現在還是有感情。
總的來說,他們倆是直爽的,有各自的擰巴,但也有彼此依然欣賞的地方。當葛夕問張泉靈如何破局時?她是真誠的,希望獲得另一個視角的建議。
最可貴的是當聽到了意見,她會去執行。
李行亮和麥琳這兩個人的感情太複雜了,不是一個綜藝能策劃出來的,但很明顯這個綜藝有在刻意激化矛盾,把多年來看似模範的夫妻,連根拔起,逼着網友站立場,撥繭抽絲,試圖理解這樣的親密關系。
再就是剪輯,在精妙的剪輯也是要有素材,裡面嘉賓的身體語言和微表情是無法剪輯的。即便為了更多流量,而突出一些矛盾,也是參加節目的常态了,任何剪輯本身一定要考慮市場,成本是既定的了,在現有素材中創造出更多話題,也是制作組的工作内容。
這一對我打算從李行亮到底無辜不無辜?麥琳是不是厭女受害者?兩個角度深入聊一聊。
說到底,這種角色是沒有辦法演出來的,細膩、真實、複雜。如果真的可以演出來,直接改行做演員,角色的豐富程度如果有編劇寫得出,那2024也不會遍地爛片了。
Q:為什麼大家對楊子、劉爽沒有鋪天蓋地的批評,反而一股腦地全部針對麥琳?
A:黃聖依節目中話少,楊子經常有逆天言論。惹得葛夕頻頻翻白眼,劉爽也一個接一個的緻命問題丢過去,在最開始一期節目的在場所有人炮火全部開向楊子,不論男女,在節目中肉眼可見,這位總裁臉面挂不住,不得不尿遁躲一躲。
後面節目裡還是一如往常,笑嘻嘻的,天然的鈍感。
他有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我和你們不在一個層次,你們不懂,笑就笑吧。
觀衆有什麼感覺呢?我和你真不在一個層次,我不懂,無語到笑了。
世人皆醉我獨醒。
在這位總裁身上,當張泉靈來節目組的時候,他大腹便便教育别人的姿态就收了,反倒希望張泉靈老師能理解他,甚至認可他,不斷解釋。當隻有場上六個人時,他無差别瞧不起所有人,包括節目組裡所有的工作人員。
大家對他就像是Papi醬所說的那樣:把他的話當耳邊風就行,反倒黃聖依那樣淡漠是最優解。
劉爽怼楊子時,觀衆情緒已經通過他被逼問得不知所措、語無倫次化解了許多,我們就像是葛夕,一個白眼就過了。
劉爽和葛夕之間的确有很多問題,但在正面剛楊子上從不嘴軟,這個人的直爽性格反倒有幾分可愛。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他在葛夕不在場的時候,是很真誠的。在葛夕在場時,他總想裝一裝,當分析自己心境的時候,他也看的明白。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如何,傷害也好,愛也好,其實是看得出來的;他傷害過葛夕,但對于觀衆來說隻是會覺得他有不對,但也會覺得他怼人的時候也很犀利,也能理解葛夕為什麼喜歡他。這個人是立體的,有好有壞。
有些事情看得明白和做得到是兩碼事,這個道理大家都能理解。
他這個人要是在正常夫妻中,一定是最招罵的,奈何裡面有奇葩呢?有人吐槽他們像一家三口,挺貼切的。即便是在一家三口設定中,孩子也不是最招罵的。在楊子的凸顯下,甚至有幾分破碎感。
麥琳不一樣。
她在六個人中因為性别,反倒所有人都不會怼她。即便在場大家有情緒,也會覺得讓一讓算了。在鏡頭前和她争執也沒有必要,就這麼幾天,不論是為場面還是未來節目播出後自己的口碑。
黃聖依真淡人,多年演藝圈,話和事兒都不多;
葛夕對女孩子總是很細膩,當大家都走了的時候,幫着堅持打包的麥琳打包;看上去大女人,但心思敏感,了解很多女性主義相關的東西,也深知家庭主婦不易,她一定也會讓着。如果遇到什麼真的是不開心的事情,她也一定會說服自己對方不容易,跟劉爽和閨蜜念叨念叨完事了。
男士們對她是小心謹慎的,即便是大大咧咧有話直說的劉爽。參考在餐車裡,麥琳追問劉爽說她是不是啰嗦,非要有個答案。不願說謊、卻很真誠的劉爽被不斷逼問下,顫抖地說:還不至于到騷擾人的程度。
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楊子在和麥琳說話的時候也要醞釀一下措辭。
在這封閉情境下,麥琳的自我可以無限膨脹。别人客氣一下,但她自己當真了,在節目裡很快就展示出了人心并不體面的底色,自私、嫉妒、焦慮。
若是李行亮有更多話語權,或許别的女生跟他能交心,她也不會在如今成為輿論漩渦的中心。
晚點我會聊聊為什麼裡面的女生沒辦法跟她交心?以及她背刺了哪些群體?
觀衆們看着她陰陽怪氣,卻無人怼她,都順着她,激起了自己的C-ptsd(複雜性創傷後遺症)。
更通俗的語言就是以前被這樣的家庭、朋友、愛人傷害過,雖然被傷害過,但還是帶着這些情緒向前走了,也沒理會,後知後覺的看到這樣的人和事,總有點應激的反應。處于受害者境地就像是嘉賓們一樣被動,隻能讓着,對方站在道德高地,毫無抵抗之力,但自己也是受傷的,卻在當時怎麼都想不明白(說得很迷糊,想了解可以去了解一下這個概念)。
觀衆此時不會優先體諒你的性别或是你為家庭的付出,那種語氣、語言和神态一下子就勾起了自己不好的記憶。
一瞬間。
她在生活裡、節目上被讓了很多,但觀衆們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為什麼真情實感地罵,就是被節目打擊到了。我們都讨厭自己自私自我自大的一面,更讨厭别人在我們面前把這種負面的東西當成武器。
在親密關系裡,退一萬步,覺得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像黃聖依。但對葛夕的惡意也溢出屏幕,全網傾倒的輿論更一發不可收拾。
沒錯,對葛夕來說是無所謂的,但網友們罵她不隻是為了葛夕,是為了自己,為曾經遭遇過類似情景的自己沒有當場翻桌懊悔憤怒。隻能在互聯網上假裝翻個桌。
接下來聊一聊李行亮是否無辜?
他們倆的主要問題是兩個人不論是共同的生活,還是各自的世界都不幸福。
李行亮沒有開銷自由,買什麼東西都要聽麥琳的,要打報告。在這件事上不論男女應該都能理解。家裡一人管錢是資源分配的問題,但沒有花銷自由是極度影響生活體驗的,李行亮可以不考慮錢是我賺的,我為啥不可以自在地花一些?就單純地覺得壓抑。
李行亮可以買樂器、買衣服,麥琳說是他工作需要。但其他的呢?比如給老婆買個禮物、給孩子買個玩具,就要打報告批同意書。就像是我們小時候,父母不讓我們買東西,卻總是說你補習班花了多少錢?這個零食不健康不可以、和朋友出去玩也不行。
一票否定權。
相當于沒有零花錢,如果想有零花錢,可能要自己想辦法了。很多家庭主婦為什麼立場尴尬,也是因為沒有開銷自由。其實兩個人一起商量開銷,錢誰管都可以,但一個人管的話,管錢的人反倒要手松一松,留一點餘地,不然生活也很難過,水至清則無魚。
開銷問題或許他可以通過自己的方式解決,但女方把這種控制欲也帶入李行亮的工作時,他的幸福感就更低了。不論是工作和家庭,都要被壓着一頭。
他沒有經濟自由權,對方還是謎語人,實際上貴重的東西他買不起,整個身家都是她的名下,她想要什麼可以自己買。如果買的貴,豈不是也暴露了有私房錢。
他冷漠是真,那是真的鈍感,還是裝的?或許是一種生存法則?
可能因為他不想沖突,也可能抱着一種躲避的心情,就像我們考試考砸了,糾結要不要把成績單拿給家長簽字,心裡抱着僥幸覺得隻要我不提,家裡人就不會知道,可以躲過去。
很有意思的一點是:李行亮在兒子和丈夫的角色反複跳轉。
生活裡他很照顧麥琳,此時的他是丈夫;但在情緒上經常性忽視,此時是兒子。
對麥琳有妻子的愛,和母親的恐懼。
麥琳的相逼總是帶刺,對麥琳來說,李行亮的鈍也是刺。
有兩個細節:麥琳陳述馬桶墊我蓋上了,李行亮說我墊上的啊,一來一回很多次,李行亮堅持說:是我啊;這件事無傷大雅,麥琳說了一句我以後老年癡呆可怎麼辦?
在李行亮丢衣服那一集,他一直在說我一直在丢,我很生氣;但麥琳一直在重複:我不記得了。
就像是我們長大之後,跟父母說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對我做過怎樣的事情,深深傷害了我;父母大概率說,不記得了。
隻要不記得,就沒發生過。隻要沒發生過,我就沒有錯過。
人是不完美的,李行亮固然有很多離譜的操作,比如給妻子送錦旗。但在這個節目中,李行亮是在細節上最體諒老婆的,沒那麼在意所謂的男子漢氣概。
同時,他的委屈也是常人最難理解的,複雜交錯。
李行亮說不出什麼,隻能說她節儉、控制欲強。這兩點都沒辦法被别人理解,如果說連零花錢都沒有,這又是不是一件傷自尊的事情?不論男女。
這就導緻他有苦說不出,初識,男的如劉爽覺得李行亮不知足,女的又覺得他不懂老婆想要什麼。
李行亮在第一集是真孤獨那個,雖然楊子被針對,但他有七個wx等着他,覺得内心是充實的。
李行亮眼裡有活,這點是要訓練的。
不要聽一個人說了什麼,要看他做了什麼。
我不想猜在她自己都沒搞清楚想要什麼的前提下,總讓李行亮去揣測她的心思?節儉是道德綁架呢?還是行為釋然?負面反饋是不願意讓對方不虧欠自己呢?還是真的很不喜歡?她對老公一定是關心的,愛的,但這個愛是有代價的。
麥琳說馬桶墊幫忙拿一下,但李行亮不隻是拿了出來,而是做了下一步,已經墊上了。
打包時,兩個大男人大搖大擺走出去,說什麼打包什麼,女士們和李行亮都留下來幫忙了。
第二天收行李,兩個女孩子自己東西都整理好了,麥琳還一地亂糟糟,自己在化妝,喊李行亮幫忙收行李。李行亮毫無怨言地幫忙收了行李,好像是他和葛夕去買早餐了,葛夕在等着他,是原本作為導遊的麥琳責任範圍内的工作之一。再多說一句,葛夕太貼心。
收完了行李,麥琳說:“我配擁有一杯咖啡嗎?”
李行亮要出門了,有點忙也沒聽懂她什麼意思,回了包裡有,你去沖一下。
麥琳這就不高興了,試圖找黃聖依抱怨老公不通人情,黃聖依也沒順着她,直接就說:“我也沒懂,你想要咖啡就直說呗”,而後麥琳沒讨到想要的認同,喊了一句幫我買杯咖啡這件事就結束了。
包括最近的熏雞,也是李行亮放進了冰箱,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懂得那種直覺性要做的事情,李行亮并不是因為有人讓他做才去做,而是做習慣了。
這些細節說明在家裡,李行亮不是甩手掌櫃。我知道人不能跟下限比,但作為家裡主要勞動力,麥琳絕不像她自己所說那樣,完全不讓李行亮做任何家裡的事情。
李行亮并不知道老婆想要什麼,麥琳也并不在意老公想要什麼。
李行亮隻希望日子和和氣氣的,我賺錢夠用,不用管那麼多,事業上也到處伸手。
麥琳希望自己真的可以大大方方做嬌妻,但又沒自信放手财權,沒自信,所以愛控制。
這兩個人更矛盾的是麥琳,李行亮有時對麥琳的情緒把控也是很鈍。
當第二天李行亮在車裡問:你們知道我媳婦不高興了嗎?最起碼我感覺他是真誠的,不是假模假樣裝不知道。
實際上畫像醜這件事就像是跳舞那件事一樣,李行亮進退兩難。
如果他攔住了麥琳,那就是覺得麥琳跳舞醜,約等于你是覺得我不好看了嘛?我都是為了家庭的;如果他冷落麥琳,麥琳也會不高興。
當她遇到問題,就會找李行亮背鍋,李行亮很清楚,麥琳也很清楚。
他們倆會說
李:我覺得你甩鍋
麥:我不覺得啊,可就算是如此,這不也是你應該擔當的嗎
得出李行亮不夠擔當,扯到自己的付出,這對人來說也是自信心的打擊。
在畫像事件也是這樣,李行亮沒有發現麥琳的情緒,但實際上這個問題也是她自己的問題。她覺得照片畫醜了,李行亮在下午形容麥琳的時候,充滿了愛意,但晚上畫像不如期待時,麥琳就會認為是李行亮覺得自己醜,才會畫出這樣的畫像。而當時的互動兩個人都沒說出核心。
李行亮沒說出他覺得麥麥有多美;麥琳選擇性沒聽到他下午誇她像安室奈美惠。
不論李行亮知不知道麥琳不開心這件事,作為一個成年人,依不依靠伴侶這都是自己要消化的事情。伴侶如此不了解自己是可以有脾氣的,但如果沒有,要怎麼應對?她毫無思路,說是單方面冷戰。
晚上和同伴們一起,又像一個孩子在鬧,鬧又想要什麼呢?丈夫的安慰和誇獎?還是想要在場人什麼反應?其實并不明晰,又不直接跟丈夫說。
晚上在說黃聖依也哭了的時候,她也立刻把話題扯到自己的身上。
别人的苦難于她并不存在。
葛夕的安慰兩句在她看來就是毫無意義。
麥琳最大的問題是把所有發生在她身上的不開心、不幸運、生活的疲憊都怪在李行亮身上。
偏偏李行亮不認。
兩個人在一起,責任一定不是一個人的,也沒什麼誰配不上配得上誰。李行亮有自己的問題,在一步步的讓渡中,失去了在家中的話語權,隻能通過被動式的砸東西,回收這種話語權。
有很多人說,麥琳重大決定沒有話語權,我不這樣認為。人隻有被逼急,才會做出超出自己認知會做的事情,于李行亮來說就是丢衣服和摔吉他。
其實除去性别來看,先不考慮生育帶來的身心傷害,李行亮的處境和很多家庭主婦是一樣的,甚至他還在賺錢。黃聖依之所以能忍楊子,也說明黃聖依和楊子過日子沒缺過錢。之前在車裡也說了,基本各買各的。
每次考慮這種問題,我都會設身處地考慮女性人生處境不為人知的苦澀和被動,也會思考自己會不會有厭女的下意識行為。
但在這個人身上,我不想因為她是女性,再次理解她。也不想說什麼,生育會改變人的性情。
其實之前看大S的綜藝,也覺得作作的,聽說那時候她剛流産,但她在餐桌上并不會把什麼話都扯到自己身上,也不會不聽别人講話。
女性身份不是免罪金牌,家庭主婦更不是。
自卑讓她在親密關系中抓得更緊,抓得越緊,對方越想逃,她能感覺到對方想逃,越抓得緊。
死循環。
她想要名牌包,不直說,拿好友老公做擋箭牌;想要浪漫,又不想老公花自己手上的錢,覺得這個錢是她的;她不敢更不會離開,但她會問,如果離婚,孩子和錢是不是都給她。
自卑是她一切行為的底色,自卑和自大就像是一面鏡子,看看楊子,再看看麥琳就明白了。
黃聖依不是無辜受害者,同樣,李行亮也不是。
他有多好或者多壞嗎?也沒有。
麥琳其實也沒有,她不是真的針對誰,她很多東西是每個人都有的情緒,就像是一個幼稚的小朋友。别人有什麼,我也要有;兄弟姐妹被爸媽偏愛,我就陷害一下他們。最多他們覺得我很可愛。
隻不過小朋友還可以責怪父母沒教好,而她已經是要教小朋友的成年人了,那點昭然若揭的惡意顯得不合時宜。
麥琳與厭女
她對在場所有女性是有惡意的,這種惡意來自于自己的自卑。人很真實,你釋放出的惡意,也會回旋镖打回給你。
我猜她是這樣想的。
黃聖依真美女,生了孩子,還工作,她不敢碰瓷。雖然她生了孩子,但一直沒工作。
當黃聖依說:我不像麥麥一樣在家做家庭主婦,我也工作的。黃聖依是沒惡意的,隻是在說他們家的家庭地位,她要說明自己是有收入的。
這時,麥琳的内心一定是崩塌的。
葛夕看着灑脫,結婚多年沒要孩子,愛玩極限運動,一直都工作,看似活得自在。
她羨慕葛夕經濟獨立和脾氣硬氣,為了找補自己。她審判葛夕沒生孩子,不顧家。
在她心裡,葛夕作為擇偶對象是不如她的,即便她長得比自己好看一點,但我可是生了孩子的。
兩個細節:
一個是當說劉爽賠光了丈母娘的房子時,她第一想法不是你也太不是人了(參考楊子都說:犯錯就要認),第一想法是:那你老婆娘家挺有錢。
一般人都不會想到這一點。她想法下意識和自己比較:家境還挺好,怪不得經濟獨立、硬氣。還是同一個場景說,很傲嬌地問李行亮:如果我變成她那樣兒呢?
潛台詞:你就感謝你老婆是我吧,要是葛夕那樣的,看你怎麼辦?李行亮完全沒接話茬,說我倒是希望你把自己放重一些。
而後名場面:如果我嫁給當年追我的那些有錢人,早就财富自由了,還用去菜場買肉做飯嗎?開始哭。劉爽一臉蒙蔽。
三個女性在場的時候是一個樣子,有男人們在場,她又是另一個模式。包括她對兩位男士的偏愛,徹夜長談和身體語言。
熏雞事變惹衆怒,就是因為她對葛夕散發的惡意被所有人感知到了,不隻是在場的人,還有屏幕外的觀衆。她要通過比較來獲得自信,如果獲得不到就會把這種情緒轉移給李行亮。
每個人都會有這種時刻,但不是每個人都會付出行動,并且讓别人感知到。
她是厭女加害人,如今也是厭女的受害者。或許如果她不是女人,在場有楊子和劉爽的直白,觀衆也不會這樣堵。
她是女性,會被一些經曆過這條道路的人理解,被同為女性的人去性别化讨論,會在社會上獲得一些諒解所以對她小心,而更不自知。
當我們看到祥林嫂,更多是悲涼,這場針對麥琳的圍剿,是因為她背叛了一些立場。
性别背刺:大衆家庭主婦的群體無法和她共鳴。
最近有個dy視頻,兩個瑞士卷掀起風波之後,立馬删了視頻,為什麼?她的委屈不真實嗎?因為她怕被丈夫斷了經濟命脈,有兩個孩子要養,更怕丈夫因此丢了工作,斷了家庭的收入。既是女性,又是母親,在性别和階級兩個問題上,一定是階級大于性别。
某一時刻是真弱者的人。她作為妻子和母親所帶來的壓迫感,惹到了很多依然無力的人。當我們處在權力的另一端經曆的東西,通過她的言語、表情勾起來。現實生活中,我們依然無法對我們的父親母親、伴侶或朋友直白地站起來說:你能不能好好說話!無力的憤怒隻能在網上讨伐一個其實對網友來說是虛拟的人。
階級背刺:李行亮收入情況和家庭住宅情況和普通人的生活還是太遙遠,自己想要面子、想要名牌包卻連女兒幾十塊的衣服都要退掉。如果在生活裡,處于楊子、黃聖依這個階級的人覺得和這家人沒法相處,普羅大衆覺得想要名牌包,對孩子卻扣扣嗖嗖,住着好幾千萬的房子,還在網上“哭窮”,說着勤儉持家,苦澀的全職母親,實則住大房子有保姆。不是仇富,而是形象的落差。
最後一刀是她背叛了人質樸的情感,不能恩将仇報。葛夕處處照顧麥琳,但她呢?處處針對。
她想貶低她獲得在場男士們的認可,認可她賢妻良母的身份。
她比不了黃聖依,隻能和葛夕搏一搏賢妻良母,勝算十足。
在場男士們認可這個,她才釋然。
她無法失去這個,她覺得她隻有這個。
最無解的地方也在于,未來的一切都不會變,她隻覺得世事不公。而在她的人生,從出生那一刻起就無法去性别化,葛夕那條自己提着行李向上走的道路雖陡峭,但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