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8 平遙 題目已經昭然若揭,哪怕丈夫們的肉身都在牢獄裡,丈夫的幽靈(混雜了資本主義經濟和父本位)依舊徘徊在女性居住的社會-房子裡,女性仍舊是困住的囚犯,因此兩個女性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選擇,貴婦帶着藝術品出逃,使得挂在别墅的藝術品從上述規訓中掙脫;而窮人帶着寄生富人後的戰利品回到監獄探監,期盼複歸父本位的生存秩序,看似截然不同,但實則都是升級版“娜拉”的殊途同歸:藝術品不是生存資料,前者帶着藝術品出逃可能仍會餓死;而後者則是乞讨成功版本的娜拉重新回歸并壯大那個窮酸的家。
在此基礎上姬元素與浴室背叛情節使得girls help girls這樣一個跨越階級和種族的人文主題産生了更多反身性的思考,即有的時候人們要的到底是尊重和情感還是物質性的補償,如果後者就已經足夠,那麼所謂的互幫互助和對抗究竟是什麼,怎麼做?因此帶着藝術品離開是一種隐喻意義上對“娜拉”之問的回應:物質的富足後,我們是否能夠逃出舊有性别秩序,以及我們在内心上如何面對更加深沉的新的性别秩序帶來的彷徨和意義的消洱。就好比那些電影中的畫,當他們不困在藝術市場流轉和男性的家裡後,它的價值要如何體現,它要去往何方。這些電影似乎都沒有試圖做出回應,隻用一個略帶反差的結尾做了總結:有錢的出逃,沒錢的團圓。這樣的收尾在各種意義都沒有迎合如今口号式網絡式的“女權”主題,而是在微小的野心下讓這門主義自我異變,自我背叛從而提升了電影整體觀感,簡潔、令人愉快。因此也可以諒解它在鏡頭和故事上的乏善可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