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種辦法可以超越具象(也就是超越圖解性和叙述性):或是轉向抽象,或是走向形象。”(《感覺的邏輯》)

毫無疑問,《熱情花招》的快速分切鏡頭并沒有在感官上延長時間(這與《利茲與青鳥》裡希美用鑰匙打開排練時房門時的分切不同,在那裡少女的心意為時間規定了一種無限延長的規則),但,盡管感官上的時間仍然在以一種正常的速度行走(除了初與亮輝在臨近結尾時的追逐與告白,語言的速度在大多數時刻是均勻的),具象卻毫無疑問的被裂解了。在影片開場,初捂嘴亮輝并轉頭向昂解釋的那一瞬間,格式塔的補全讓我們在一瞬間看到了女孩的無數種姿态,而且它們之間并不存在一種重疊制造的混雜物,換句話說,少女的姿态從來不是以一種邏輯鍊條下滋長的複雜物體!它隻是無數運動的瞬間,而被快速分切鏡頭中所容納的不同的取景角度分别揭示出來:

鏡頭1:初的轉身,我們記住了初有些驚恐的眼睛

鏡頭2:過曝的樓面反射出令人眩暈的白光

鏡頭3:初微微低頭

鏡頭4:初用雙手用力将亮輝隔離于身體之後

鏡頭5:似乎是鏡頭2的延續,但靠在亮輝身上帶給她一種新的平靜

每一個單獨的鏡頭都标識了一種單獨的運動,它們隻是短促的在鏡頭的持續時間内突發并休止了。哎我可能不會把它描述為一種雄辯性的東西,換句話說,這樣的形式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情況下都不具備恰當性(《穆裡埃爾》的開場其實是截然不同的東西,但與《熱情花招》的相似之處在于,它們都在描繪某種急速的運動)。更進一步,我們可以看到《熱情花招》是如何通過這樣的形式作法在抽象意義上描繪出傷害與愛之間近乎一體兩面的構造。我相信山戶結希也相信愛的純粹性, 更應該說,《熱情花招》絕非在宣揚病态的情感鍊接,它的偉大之處在于用快速的運動引領我們破除了某種魔術表演的幻象,我們得以在純粹的黑白灰中找到愛純潔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