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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兩遍這部影片,沖擊力十足。Brendan Fraser闊别十多年,再次出演的電影,奉獻了一場精彩的演出。影片确實也更像戲劇,這是唯一的不足。最近一個月看了太多佳片,多為悲劇,自己的情緒也是緩了很久,有些走不出來。深入思考一下,這部片探讨了許多議題,下面的文字不全算是影評,算是雜思吧。

Parenting

何為好的父母?怎樣的教育算是良好的教育?相信這個問題很難回答,畢竟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但我相信父母作為第一任老師,言傳身教的重要性,然後就是社會教育,而環境更重要,良好友善的社會環境才能為良好的教育提供土壤。

Kindness

影片相信人和人之間可以是友善的,即使是陌生人之間也可以是善意的,在遇到困難的時候,陌生人也會伸出援助之手。當然,我會認為這取決于良善的環境,與上面讨論的教育相關,但又相輔相成,畢竟每個人都是環境的一部分,所謂對于雪崩,每一片雪花都不是無辜的。

真誠

影片裡讨論得很多。男主作為教師希望他的學生們能寫出真摯的文字,而不是一些為了迎合或敷衍去湊字數。其實影片更想探讨真誠地面對自己,真誠地面對自己的外表、内心、财富、才華、喜好、性向等,當然我認為這很理想化,畢竟在這個複雜的社會,特别是在大都市,大家都是帶着面具生活。不過去探索Who am I,是一個永恒的話題。

I'm sorry和 Disgusting

影片中反複提及的詞句。其實生而為人,就挺I'm sorry的,畢竟“諸受皆苦”。而什麼情況下,你會對别人說“You're disgusting.”,我一般是說不出口的,不論是讨論外在還是内在。影片是在這裡做了反諷,是在沖擊觀衆的承受的心理,當别人不論在什麼情形下對你說這句話,還是很難接受的。所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拯救

影片說了,沒有人能拯救别人。我是完全贊同這句話的。當然日常中的施以援手,不是拯救的範疇。對于拯救的話題,唯有自救。影片讨論了許多方式,訴諸宗教、父母、友人、藥物,都不能解決根本問題,關鍵還是要自己的認識、自己的接受、自己的決心。當然自救是困難的,大多數情況下也不能自救成功,挺無奈的,但這就是現實。特别是一旦一個人下定決心自毀下去,無法拯救,就像影片中的男主和他的男友一樣。

最後讨論一點哲學的話題。最近看的一些悲劇(悲傷的故事),基本都是探讨虛無、孤獨、衰老、死亡的。包括《Tar》對衰老、死亡的探讨,《伊尼舍林的報喪女妖》對孤獨的探讨。想盡辦法去對抗孤獨、衰老、死亡,包括普通人,也包括那些最偉大的人。而我思考,寫下這些文字也是對存在本身的抗争。以下的文字部分觀點源自Terry Engleton《人生的意義》。

關于悲劇(悲傷的故事)

我挺喜歡看悲劇的,雖然一些好的悲劇會讓我緩很久。幾年前,一位名人在被采訪時說他的底色是“悲涼”的,我現在越來越理解這句話。

“在所有的藝術形式中,悲劇最徹底、最堅定地直面人生的意義問題,大膽思考那些最恐怖的答案。最好的悲劇是對人類存在之本質的英勇反思,其源流可追溯至古希臘文化……最有力的悲劇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句,刻意撕掉所有觀念形式上的安慰。

如果悲劇千方百計告訴我們,人類不能照老樣子生活下去,它是在激勵我們去搜尋,解決人生之苦的真正方案……”

關于人生的意義

《The Whale》電影裡貫穿全片的《Moby Dick》小說,男主的女兒8歲時寫文學評論時說這部小說讓她想到她自己的人生。而這部電影也讓我想到了我自己的人生。《Moby Dick》裡的Ahab執着地去殺那條鲸魚,視為他的人生意義。而在别人看來是沒有啥意義的。所以,我仍認為人生是沒有意義的,特别是經曆了太多之後,進入虛無的狀态是必然,不過人生的意義就是自我找尋的過程。

Terry Engleton書裡也寫到 “邏輯上不可能有一個終極的意義。因為一個終結所有闡釋的意義,它本身也需要闡釋。同理,一個符号的意義來自于它與其他符号的關系,那麼,就不會有一個終極的符号,正如不會有一個終極的數字或一個終極之人。”

“現代性的一個特征就是,幾乎沒有任何重大問題能夠一勞永逸地得到解決。” 所以對于這些哲學宏大的問題,也是常思常新。先寫到這裡吧。

— 記于25/02/23 JW Bar Q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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