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列克桑德爾·杜甫仁科留存下來的第一部影片,以一種近乎滑稽戲的娛樂故事為核心,僅用三天便完成劇本,緊湊而成型。從影片連貫的流動方式中,我們幾乎能看到他在紙面上構思時的痕迹;而在這部25分鐘的作品裡,也已隐約閃現出他非凡的電影敏感性——人物不斷在不同戲劇之間穿梭,節奏從未停歇。

理發師的表演尤為出色,幾乎完美地印證了貝拉·巴拉茲所說的“面部微相學”,并展示了肢體動作在電影中的強大效力。影片中的蒙太奇處理已不再像其他蘇聯電影人那樣固定;尤其在結尾處,慢動作與快動作的交叉剪輯,預示了杜甫仁科日後可能發展出的詩意風格。而那一秒鐘裡對整部25分鐘影片的閃回剪輯,更是凸顯了他獨特的電影手筆。

我尤其疑惑的是,他竟用“auteur du monde”來形容攝影師——在當時的電影語境中,這種表述何其先鋒,遠遠超前于後來所有的“新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