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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也有欲望,這是一個客觀存在、卻被整個社會漠視的事實。影片《送我上青雲》勇敢地表達了這一事實。

記得高中時在一本文學期刊上讀到畢飛宇的一篇短篇小說,借其中一位女性人物之口說出:并不是隻有男人有欲望,女人也有欲望,對男色也是有渴求的。隻不過在過去,或者說大衆視野中,通常是男人猴急、好色之類的。而女性角色有出牆行為都是被道德批判的對象,都是不道德的、不要face,不知羞恥,甚至用【yindang】去貼标簽。

早年學校教育期間的讀物,除了課本,雜七雜八的書是很少涉獵的,知道有《金瓶梅》但未曾讀過,也就不知早有人寫過女性也有欲望了。

之所以說《送我上青雲》是一部勇敢的電影,是因為作為面向公衆的電影從女性視角直白、赤裸地袒露欲望,不再遮遮掩掩,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但進步歸進步,這部電影也就這一點值得點贊,其他不僅一般般,而且還充滿了片面化的诠釋,甚至惡意的戲谑。

比如:金錢對知識的戲谑與鄙視。作為記者的盛男和毛毳對金錢的妥協。盛男調查山區火災中湧現的救火英雄、企業家李平,其實是人為縱火,然後又去救火,是自己炒作自己,是虛假的英雄。但結果,這件虛假的事并未被揭露。

後來盛男被查出卵巢癌,要動手術切除,到處借錢不得,又不得不接下為李平父親寫自傳的活來賺取手術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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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知識、有理想、有抱負的知識分子,鄙視粗鄙的富豪李平,又不得不妥協為李平打工,掙他給的錢。在壓倒性優勢的金錢面前,記者的客觀性和職業操守不得不被放下,這就是毛毳(四毛)當記者多年之後選擇的道路。掙錢是其第一要務,而不是新聞的客觀真相。

作為金錢的代表,李平看不起擁有知識的盛男和四毛,在他的世界裡,碩士、博士都是可以買的。他的女婿劉光明就曾被當地稱為“天才”,女兒羨慕、喜歡,考了個大專,已經算是有文化的了,他的嶽父李平又金錢開道,給他買了一個本科。

劉光明最拿手的是背圓周率,經常在李平宴賓客時,被拎出來做一番表演。知識分子在李平的視野裡,跟演雜耍、耍猴的沒啥區别,甚至在他眼裡也就是隻會背圓周率的猴子,會講靈魂、講大道理的無用書生。

盛男初遇劉光明是其發善心給丢了棺材的老太1500元錢,之後老太得寸進尺又來索要更多的錢,說什麼現在的棺材漲價了!(此處可笑三分鐘)。

熱愛攝影,喜歡拍虛無缥缈的雲;喜歡讀書,是當地圖書館僅有的常客,一副知識分子的氣息。盛男對其頗有感覺,直接坦蕩地說想與他做AI。劉光明被這麼直白的表達,吓得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後來,在李平的一次宴請時,盛男才知道劉光明的身份,李平的女婿。而且也見證了作為知識分子的劉光明在酒宴上的窘态。

想與劉光明做而不得,盛男轉而找自己的同事毛毳做,甚至一度用強,但未能如願。毛甚至還跟其講起了由儉入奢易的大道理來拒絕,意思是盛男剛開始就與他這樣的高手做,太奢侈了,會害了她。不願被女人征服、用強的四毛,這邏輯牛得也沒誰了。

後來李平父親去世,渾然不知的四毛被盛男擺了一道,穿了一件粉紅色西裝去見金主李平,正趕上開追悼會,被直接趕了出來。本來想靠着李平,大撈一票。經此一劫,财路算是斷了。盛怒之下找到盛男,并欲強上,盛男不從,未得逞。清晨,從睡夢中醒來的四毛聽到女人的呢喃之聲,原來身旁的盛男自己在慰服和釋放自己的欲望。

由此可見,強扭的瓜的确不甜,無論用強的是男還是女,強人所難、強人所願,都不是釋放欲望之火的正途。

女性視角的電影裡,男性角色基本是被貶抑的。《送我上青雲》中的男性形象,都是卑劣不堪的角色,粗鄙的富商李平,空有知識的“跪族”劉光明和四毛,還有神棍著名書法家李平的父親以及見色難持守的盛男父,這些男人在獨立、自尊的盛男面前都是失敗者,不堪一擊。這也許就是女主角盛男之所以叫盛男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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