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大荧幕上的费里尼。《甜蜜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是部迷影电影:过着上等人生活却称自己为娼妇的Maddalena,在《萝拉》里的确是名舞女;Steiner一家住的郊外高级公寓和窗外蘑菇云形状的建筑都令我想起安东尼奥尼的《蚀》。

Steiner杀死两个孩子再自杀的情节隐约呼应着塔可夫斯基后期作品中渴望着救世又厌世的主题,而这出惨剧其实早有伏笔,Steiner在亲吻过孩子们之后如此说道:“他们会有一个怎样的未来?一通电话就被告知末日来临。”这句台词跟后来老塔《牺牲》一片中的经典场景形成了某种奇妙的照应,那个被告知第三次世界大战来临的男人最后烧掉了他们家的房子。

费里尼拍的狂欢场景总让我想起洛可可时期的宫廷宴会,比如尼古拉·兰克雷画中的喜剧演员,围绕着他的是一个巨大的幻境,只有他一个人僵硬地面对着画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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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生活》也是如此,看到最后我总觉得越来越冷,那种冷来自于喧噪的人群,荧幕上的Marcello越着迷于花天酒地,观众就越能感受到他内心如死一般的冷。

身为小报记者的男主角Marcello完全就是本雅明所定义的闲逛者/文学家,靠街头巷尾的丑闻为生,着迷于那个类型的魔圈,如此说来,片中出现的女性角色都代表着某种类型的爱:母性之爱,娼妇之爱,姊妹之爱,情人之爱。因而她们也都是商品,她们的神秘魅力等同于物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