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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就是一扇门啊,它并不意味着生命的结束,而是穿过它进入另一个阶段。”

死是一个永恒的主题,也是很难摆脱的日常。作为鲜活的存在,我们无法不对生命的消逝感到恐怖。死亡对很多人来说就是意味着冰冷的尸体,意识的消失和无法触及到的亲人的脸庞,就像无法摆脱的阴影一样,时刻笼罩在我们的头顶。

但《入殓师》这部电影,安静又沉稳,简洁的画面糅合着悠扬的大提琴。电影宛如一位讲故事的老者向我们诉说:死亡,并不是终点。死亡,并不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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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是一个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的小人物。他贷款买了昂贵的大提琴,想在管弦乐团大展拳脚。谁知经营不善的乐团面对着寥寥无几的观众无能为力,最终解散。

无奈的小林只好和妻子美香搬回老家。与繁荣的东京不同,老家是一个安静甚至有些偏僻的地方。小林和妻子就在小林妈妈过世后留下来的房子里活着清贫的生活。一天,报纸上的一则招聘广告引起了小林的注意:NK代理公司,帮助旅行,高薪短时。小林立刻去面试。结果公司社长只花了几分钟时间便决定聘请小林,还对工作内容避而不谈。渐渐,小林发现他居然成为了一名入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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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殓师又叫做葬仪师,是一种职业。工作内容是为死者整修面容和身体,也会为死者家属化妆,纳入棺材中。

对这个有些特殊的职业,小林心里还是忐忑。但看在高薪水的份上,他还是瞒着妻子朋友接受了。

刚开始工作的小林就“不幸”遇到高度腐烂的尸体。冲击性的气味和画面让他无比难受,差点落荒而逃。结束工作后的他变得小心又敏感,生怕别人知道他的职业,在澡堂拼命冲刷干净身体。第一次接触尸体的小林非常不安,回家后急于在妻子的身上寻找生命的触感。

逝者的家属因为社长和小林迟到五分钟而出言责难。社长依旧冷静完成做最后的仪式,为逝者褪去衣物换上入殓的服装,轻握住逝者的手,小心翼翼地擦拭,最后的温柔和冰冷的手触碰,仿佛在为对方注入勇气。逝者是一个中年女人,遗像上展露出为家庭操劳的面孔。社长贴心的为逝者涂上她生前最爱的口红,将她的美丽还给她,赋予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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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逝去已成定局,如果这是一条不归路,作为入殓师只能承载着家属的心愿,默默为逝者鼓励,愿能更好地走向下一段路程。

家属被庄重的入殓仪式打动,在仪式结束后特地感谢了社长和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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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应环境和改变看法总是需要时间。小林在工作中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也看到了人生百态。仪式并不是毫无意义,而是生者与死者传统意义上最后的照面。入殓师也不是一个肮脏的职业,而是往生者通往下一段路程的引路人。从厌恶,恐惧,到接受,小林带领这电影外的我们经历了一次对死和生的全新理解。

生与死并不是对立面,而是相互映衬。

孙女为奶奶穿上她最爱的长筒袜,想要成为“女生”的儿子,爸爸被亲满脸的红唇印,在葬礼上大吵大闹的一家人。

生命最后的火花绽放,有大雁飞舞。对待死怀有的敬重,就像对待生怀有的真诚。富士山静静看着送葬队伍走过,它沉默不语,像是在安慰:往生者啊,请不要担心,意志和生命永远不会消失,你看家人的脸庞和泪水。往生路上请不要害怕,悠扬的琴声永远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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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作为电影的主角,也经历了一次成长。在帮澡堂奶奶举行仪式时,他帮温柔地系上奶奶最爱的丝巾。我想起了社长帮一位逝者涂上她最爱的口红。那一刻,小林懂得了入殓师这个需要爱的职业。在这个过程中,妻子和朋友看到了小林对这份职业的热爱,也终于理解了他。

某天小林接到了父亲的死讯。离家多年的父亲是小林心中的执念,他无法原谅父亲,理解父亲,甚至想不起父亲的面庞。起初小林并不想送别父亲,但最后依然心不忍。在为父亲擦拭身体时,父亲紧握的手里掉出一颗石子。曾经父亲最爱和小林去河边玩,河边都是这样的石子。父亲的面孔在脑海中渐渐清晰,小林忍不住哭泣。三十年的素未谋面,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相见;三十年的误会怨恨,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得到谅解。河里的鲤鱼不顾一切逆流而上,就算死也要回家。这一刻,小林也理解了父亲,理解了他想回家的愿望。能做最好的谅解,就是默默送父亲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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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曾说,人死了并不是消失。就像叶子掉落在泥土里,融化在泥土里,最终盛开的花依旧芬芳。逝者穿过死亡之门,踏上属于他的旅程,留给生者无限的追忆和想念。作为生者,我们也只能默默祝福:路上小心。

我们要坚信,只要我们想念,他们就不会消失。曾经一起握紧的手,凝望过的双眼,一起生活过的痕迹。即便那个人已经不在,也依旧能证明:我曾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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