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可可的形象不是基于日本人对中国的刻板印象:旗袍、丸子头、擅长料理,而是短发、理工女、不擅长料理、胆子大、不读空气的结合体,这些特征让国内观众觉得真实,认为制作组正确把握了国内女高中生的特征。
但是在日本的中国留学生其实比日本人更加不读空气(陌生环境可能会导致我们更为胆怯),即便真的有唐可可这样的人也未必能很好的融入集体。那为何我们认为唐可可这样的角色符合我们期待的核心特征呢?
大部分近现代社会学女性主义思想都反对将性别建构单纯还原为解剖学特征。精神分析对性别建构一向以阳具来分析(phallus,符号学层面的,我们可以将之理解为整个符号界或者大他者的终极目标)菲勒斯总以缺位的形式显现自身(一个空位,构成性存在)人类文明好像总有某种目的论的趋向性,尽管我们无法具体的将其表达出来。不是说真的有某种具体崇高目标,而是这个空位这个缺失构造了有一个崇高目标的幻想,这个空位因此让我们社会的象征秩序得以正常运作。阳具不是缺失的东西,它是缺失本身。那拉康如何用阳具解释性别特征的分化。我们看一下拉康的性化公式

...
画的很烂,将就一下

这个命题矩阵来自亚里士多德命题矩阵的改写,将原来处于矛盾关系的对角命题挪到了矩阵的同一侧,取代了原来的下反对关系的命题。(左:男性性化公式:由全称肯定命题和特称否定命题组成。右:女性性化公式:由特称肯定命题和全称否定命题组成)
拉康之所以选取这个矛盾的命题是想指出性别差异所构成的矛盾不是在两性之间,而是在每个性别内部。男性性化公式基本逻辑是全体中的特例,女性性化公式的基本逻辑是并非全部的众多,我们这里先论述男性的性化公式。全体男性都拥有阳具,尽管大部分没有,这里有个前提,全称命题并不否定存在(比如说龙有角,但是龙可以不存在,但如果说有些龙有角,就已经预设了龙存在的全体,才能做部分的选取)所以说男性拥有阳具,尽管现实中可能找不到一个拥有阳具的男性。它预设了一个空的存在,在现实中我们说属于男性话语共同体就意味着获得某种男子气概的崇高感,尽管这个崇高本质上是空无,即使现实中找不到任何一个真的具有完全男性性的男性,但这不妨碍男性共同体中的男性可以指出哪些人是非男性哪些人不够男性。
回到唐可可,她的角色构成逻辑不是女性的并非全部的众多,而是男性全体中的特例。即在现实中我们找不到一个像唐可可一样的女高中生,我们仍然可以说那就是中国女高中生的特征,因此,唐可可对中国观众的角色构成其实是处于男性位置的,而非女性位置。很多观众在观看《lovelive superstar》时并非像这个系列往常那样恋物癖式的将唐可可幻想成恋爱对象,而是将自己代入唐可可,构造出征服异国女性芳心的幻想。
这也是为什么唐可可在二创中经常作为海王出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