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ázquez 这个角色就是一个布努埃尔版的哈姆雷特,他看似什么都在做,而他“做”的就是“不做”:不去刺杀Vargas,不去介入暴动,不去除掉Gaul, 不和Ines一起去墨西哥, 他第一次“不做”“不做”是:抗命,违抗Barreiro本尊的命令,布努埃尔评论道,这个时刻“宣告了他的死亡,也宣告了他的解放”,至少这部电影已经先于 Vázquez“死亡”。
布努埃尔和他的编剧如此标注Vázquez的“命运”:“牺牲,牺牲他厌恶的,牺牲他爱的,牺牲爱他的。”但是Vázquez的“牺牲”是为了“牺牲”本身的“牺牲”。在政治,情欲,伦理等各条战线 ,Vázquez都在寻求“不”满足,用这些“不”满足串成的脚镣锁住自己的双脚,确保他永远不会走出“不得志的哲学王”的享乐之外。
和Vázquez恰恰相反的就是Ines,她有一个足够支持她和全世界作对的欲望:逃离Ojeda。为了这个欲望,她可以牺牲忠诚,肉体,包括爱情,这部电影最出色的场景自然是Ines“牺牲”的场景:
这是一个真正惊人的场景,在行刺Gaul失败之后,Ines毫不犹豫地调了个头,选择献身避免Gaul现在就对她和当时还处于她“爱人”位置的 Vázquez下手。而之前在Gaul的办公室,Ines已经做过类似的事情了。连续两次的“牺牲”仍然不够,不够的原因在于Ines至此仍然不能摆脱作为猎手的各路男人的欲望,而不分男人女人,人的欲望都是他者的欲望的后果,他者就像Ojeda这座孤岛一样,都是Ines注定不被允许逃离的。从头到尾全片只有一个英雄,所有观众都能记住的名字也只有一个,那就是Ines。在这个女人身上,我们看到了和男人在面对他者的欲望时候截然不同的选择。不过,男人也不全是“有”或者“无”的二极管,在 Vázquez 这里我们看到了第三个选项:“有”但不“用”,从而保证能一直“有”。
所以 Vázquez的选择是癔症主体那里最常见的想象性“牺牲”(阉割):主体不做明明可以和应该做的,从而把责任和义务全部推给他者,进而确保自己不被他者的欲望完全捕捉。
“Era un idealista”,Vázquez就是Ines口中这样的“理想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