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整一个故事发生在巨大的荒原上。这次游牧并不发生在现代性中心的位置,而是在边缘,在“美元与市场盘剥”边缘,“承担起这些盘剥”。
5★的主要原因是它向我提出了一个问题,我是否有一个去游牧的理由?如果说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一种坚持的彼在而必须上路,那么我有上路的理由吗?似乎是没有的。“dont waste time”的箴言在我这里扭曲变形,如果说我识别不出什么样的时间value,那么又何来waste?巨大的荒原里似乎总有一些地方,尚未被吸纳进资本主义逻辑,尚未被化约为货币的统一尺度。他们在亚马逊、洗衣房之外的地方还能找到一片梦幻般的沙漠,在里面有着梦幻一般的社群。但是我们还有这样的可能吗。
他们缔结而成的社群,或者说,共同体,已经不是什么新奇事物了,目前而言对现代性作出的诊断大多终会回到共同体上来。但是他们的共同体不是前现代的,而是“超现代”的,他们是异质性的、液态的共同体。他们是聚散的、偶然的,这是现代性必然的特质,这也许,是一种出路吧。
前半部分一个小时的观影里,浸泡在情绪中。最后的二十分钟,碎片化的生活经验,重新构成一段表述确切意义的,符合叙事模式的“故事”——丧夫、丧子、铭记。也是在最后二十分钟,四五月压抑的emo借助这些故事倾倒了出来。
哭完以后我在想,也许我的情绪与理解终究需要借助故事的方式才能达到共鸣,对于破碎的、非反思的生活经验流,我只能感受到其中漂浮不定的情绪状态,而不能发生确切的代入。但是,但是出走的浪漫主义意义,应该系在“出走”的行为本身,只有漫无目的的出走才具有锐利的锋芒,才具有变革的可能。故事在最后回归成为“铭记”的故事——我并非不喜欢它,我喜欢这个叙事。但是故事还有可能成为另一种可能,故事将消弭故事本身的意义,故事并不成为一个闭环,而是成为一条永无休止的直线。出走和游牧不是为了铭记,而是为了出走和故事本身。或者说,故事的意义不在于过去和现在,故事的意义正在于永远的、尚未呈现确定意义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