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者统治》E12,当看到巨型小怪兽被Levi净化扒皮,Kamen和最原始的迷你版小怪兽抱在一起,我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一整季看下来,我都在慨叹那个小可爱怎么就变成了大恶心,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它是因为不断吸收了Kamen的负面暗黑情绪,才变成凶残暴力的怪兽。我的老天谁能想到啊,这竟然是一种被动的进化状态!也就是这一刻,我才体会到这部作品为什么会这么伟大——
这颗奇异星球上的生物遵循着最原始的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与此同时,自然之力又在用肉眼无从察觉的方式将万物关联在一起。当人类踏足这片土地,我们看到了所谓的高级智慧在深度涉足异世界生态圈后的两个极端结果。
一是Kamen和小怪兽的共生关系。小怪兽拥有读心和意念控制的能力,我们看到最开始的时候它会控制小型生物(长得像豌豆射手的那个)为自己采摘果实。除了通过额顶上的闪光圈圈发动意念控制技能,它还会吐出一种黑色的物质和被控制者的意识产生深度交联。小怪兽最初是抱着好奇的心态窥探了Kamen的意识,随后,Kamen因为被动回忆起自己不敢回忆的过往,找回了几近消散的神智,开始大声呼唤小怪兽别走,而小怪兽也在这种请求声中带走了Kamen。
小怪兽对于其他生命体的控制和既往影视作品中的那种洗脑式精神控制不一样,在我看来,这种模式更像是一种双向索取的共生关系。小怪兽会唤醒出被控制者意识中非常强大的情感力量,不论积极消极,只要这种力量可以让满足被控制者潜意识里的某种需求,以至于被控制者愿意为小怪兽捕猎以作补偿。之所以说潜意识,是因为这种需求可能是被控制者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拿Kamen举例,作为一个极度自卑胆怯、且在情感和工作上向来得不到主动权的人,在酿成惨案并意外错失搭救爱人的机会后,他因为深度自责而对既往回忆采取了保护性规避。对于小怪兽的做法,Kamen看似很苦恼,问它“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个”,但实际上他并没有表示出明显的抗拒,因为这些回忆的内容都是和Fiona相关的,仅凭自己,他没有勇气回顾。但是无论如何,这趟回顾之旅都是一个残忍撕开伤疤的过程,在“一成留恋,九成自责”的情感占比作用下,Kamen最终防线奔溃,他无法继续面对过去以及未来,小怪兽听应他的请求将他吸收,通过一个脐带一样的东西为他供能。
小怪兽的技能设定也很有意思。它有意念控制能力,在很小的时候就能让坠落的Kamen在半空中停住,但却并没有利用这一技能将果子或是猎物送进嘴巴里。我并不觉得它做不到自己动手捕食,而是它很享受控制其他生物为自己服务的过程,所以,这种控制在我看来,就像是一种另类的其他生命体产生交流的方式。
然后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不认为被控制者为小怪兽的服务是洗脑式的。小怪兽最初想要果子,但是Kamen在被抢夺果子的家伙惹恼后,开始动用人类的捕猎技能,为小怪兽打下了果子以及那个抢果子的讨厌家伙。小怪兽表示震惊,但还是在Kamen颇为得意的注视下下嘴了。自此,小怪兽的食谱开始不断刷新。其实,小怪兽的食谱更新,特别像是物种进化至食物链顶端的过程。一开始是种类单一,然后开始尝试吃各种东西,小型生物到大型生物,看上去越来越吓人。然后我仔细一想,这个过程不就是人类吗?人类不就是几乎啥都能(敢)吃么……当然你可能会说,小怪兽的体型在疯狂变大,它自然要吃更大的生物,但是请不要忘记前提——它是怎么变大的呢?
还有一个特别关键的地方。Kamen砸死了一只小怪兽的同族,将它带给小怪兽当食物,这种“同类互食”似乎已经完全打破了这个世界原本的自然法则。因为人类意识的影响,小怪兽开始“进化”。
与此同时,小怪兽和Kamen的关系也变得非常紧密了。从某种程度上讲,它变成了Kamen潜意识的执行力。小怪兽扭断了前来求助的睡眠仓中的客人的脖子,这不见得是要牵制Kamen不让他离开,还有可能是因为它察觉到了Kamen潜意识里的恐惧,害怕为众人解释原因,害怕一回去就沦为千夫所指,所以自作主张替他打消了这一念头。出现杀戮后Kamen垮瘫,被小怪兽吸收,二者结合为一体。Kamen藏在小怪兽体内,而小怪兽也开始怪兽的行径去处理这些情感。比如说它用意念撕碎了Fiona主持设计的机器人Levi,是一种对于爱人命运的迁怒。烧毁三人组的穿梭机也是对与之类似的开采运输活动的痛恨。然后是众人皆知的,在强大外壳的保护下终于得以见到爱人,然后看见爱人尸体被毁,愤怒达到顶点。
谈谈最后一幕。驾驶着穿梭机的Kris来到类似前哨站的地方,而这个地方从外围看起来有明显受损的痕迹,此外,那些金属花纹的装饰看上去也非常格格不入。“前哨战”里面的有一群奇怪的人类,带着面具和护颈,脚上缠着白布。其中几个人露出了脖子和脚,上面没有皮肤,而是肌束和神经一样的东西。穿梭机里,原先带走的那束花也发起了物种入侵,最终甚至出现了一只迷你Levi。但是,迷你Levi明明是Levi在原星球上繁衍出来的小生命,此时不知为何出现在了穿梭机上。
在原地懵逼了十几秒后,我想起了先前几人提到的殖民,于是在心中默默摸索出了一个可能的解释。目前,以人类视角来看,宇宙中诸星球上有可供开采的各类资源,在逐步探索的过程中,部分星球也陆续沦为人类的外太空殖民地。但是,随着探索领域的逐步扩大,人类不见得永远是所到之处的绝对主宰。外星世界的生物很可能会在人类的干预下,发动反向入侵,而且入侵形式会远远超出人类想象,就像穿梭机上意外出现的迷你Levi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