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上通识之前和舍友聊天聊到日本文学,然后又聊到了日本电影。我把李沧东的电影推荐给了小布,说到村上春树的《烧仓房》。小宇说比起中国音乐里大调的宏伟,日本音乐里会更喜欢用小调的不确定性。

其实我看过的文学作品和电影以及了解的日本文化都非常少,非要让我形容的话就是有一种阳痿的感觉在里面。村上春树小说里人物遇到窘境后被幻想折磨后自我批驳的字句和残破的结尾。就连小时候看宫崎骏的动漫,也被结局那种可以被定义为不确定性大团圆的苍茫感吓到做噩梦。

突然又想起冬日和晗喝酒的时候在路上晕晕沉沉一人一句口述了一篇很不像话的文章,当时我们两个的状态都是阳痿的,感觉一切都可以被虚无阐释,现在看竟然也有那么一些日本文学的意思在里面。

...

感觉黑泽明的罗生门要比芥川龙之介的有意思,我第一次有了电影里也有很多东西是文字阐释不出来的想法。很有意思的是,这几个人的叙述其“凶手”都是自己,但是每个人故事里最符合社会语境的高尚的角色又都是自己。法律和民族文化背道相驰,再次想起《菊与刀》里面关于“义理”的叙述,关于伦理道德的悖论,被黑泽明诠释得淋漓尽致。

菊与刀8.2[美]鲁思・本尼迪克特 / 1990 / 商务印书馆

在真正的故事里(假设那个人说的是真的)的三个人面对道德审判的时候却是在生得卑微和死得高尚之间徘徊,这或许是一种观念的变化,但是很难去说这究竟是彻底的解放还是一种更高维度的折磨。想起《金阁寺》里那句“人们是突然变凶残的,比如在这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坐在修剪整齐的草地上,无所事事望着透过树叶漏在地上的阳光。杀意往往产生在这样的一瞬间。”

金阁寺8.7[日]三岛由纪夫 / 2021 / 辽宁人民出版社

小宇说她很喜欢三岛由纪夫,或许就像金阁寺的结尾主角在烧掉金阁之后突然选择好好地活下去一样,黑泽明选择继续给人们对于生活的希望。

罗生门8.7[日] 芥川龙之介 / 2008 / 上海译文出版社

很喜欢芥川龙之介一个短篇《橘子》:

“这一瞬间,从窗口探出半截身子的那个姑娘伸开生着冻疮的手,使劲地左右摆动,给温煦的阳光映照成令人喜爱的金色的五六个桔子,忽然从窗口朝送火车的孩子们头上落下去。我不由得屏住气,登时恍然大悟。姑娘大概是前去当女佣,把揣在怀里的几个桔子从窗口扔出去,以犒劳特地到道岔来给她送行的弟弟们。”

“直到这时我才聊以忘却那无法形容的疲劳和倦怠,以及那不可思议的、庸碌而无聊的人生。”

小宇说她也要去看黑泽明的《罗生门》了,然后我和小布去上植物分类与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