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停《爱丽丝城市漫游记》下楼去做核酸,短暂地获得一双文德斯的眼睛。那些司空见惯的东西好像活了过来,坐在电车里会百无聊赖,当旁观它驶过生长的寻常时却会感叹它的现代性。城市荒废了,到处是芜杂的草群、水渍,几百米内也不见人烟,高楼一言不发 拿出阑珊的灯火揽客。
这个是塔可夫斯基的《潜行者》, 那个是《红色沙漠》的大烟囱与电线杆、没有音乐的《德州巴黎》、《夜航西飞》的一架飞机、一只候鸟、一片云。
后疫情时代的隔绝与脱离诱发了现代城市并发症,我是绿码、黄码、红码,你是低风险、中风险与高风险,我们的生活都是非必要。流浪是所有人的集体孤独,所有孤独都是同一种孤独。
野兽在笼子里困了太久太久,嗅觉已经干涸,爪牙已经懈怠,老虎、狮子、豹,像乌泱泱的一群乖巧绵羊。
我们生长的这个世界,和影像里诸多的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哪里都有人流浪,哪里都会有人居无定所,或是收音,或是写作,或是拍摄,试探自己存在的定位,用知觉把这个世界一点一点装进去。
除此之外,如何证明自身存在,如何装完这么大一个世界呢?这段荒诞的历史会被记录下来吗?这个世界那些观察者们和记录者们会去哪里、有没有人会探讨眼睛和摄像机之间的微妙关系、有没有人纠结“影像真实”、有没有人在文艺作品里补全这段缺斤少两的记忆。
希望我们不要忘记与被忘记,记得要呼吸,要呼吸,让思考至少活到一个“非主流声音”
不被过分限制的年代,然后说出来,痛痛快快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