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内容涉及剧透,请自行选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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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控制论与死亡
“意识上传与身体打印”是电影的核心概念,几乎对应着“身体与意识是可分离的”、“人类的身体同样也是信息的系统”这样的学说。所以电影要讨论的一个重点,即人类不断改造自身,除了赛博格这样的后人类,一个被复制出来的人类,是否还是“人类”(Human)这个概念所能定义的,继而自然会引发伦理混乱以及“多重体”等状况引发的自我认知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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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死亡”的定义也由此扩大化,这已然不是陌生的话题,器官移植、心肺复苏等医疗技术所关联的,正是死亡边界泛化的源点。
身体改造是后人类绕不过去的方向,哪怕是教会成员下巴的“穿孔”、手背的“纹身”,都是如此。虽然导演显然表现出了技术悲观主义的反思。但就后人类本身而言,这种行为意味着人类尝试主宰身体。
所以话说回来,米奇18和米奇17两副身体,会互相产生恨意或是嫉妒等情绪,然而就意识/灵魂/信息而言,他就是他,只有一份意识是否会成为后人类认知自我的方式?电影提出了问题。
2.后人类女性主义与生物主体
在唐娜·哈拉维等学者的观点中,赛博格、女性和“怪物”(可以对应“恐怖虫”这样的外星生物——虽然这个命名是人类中心主义的)是处于同一阵营,都会面对技术权力的殖民危机。这也是这部电影更为深入的原因,巧妙地设置了纳莎、恐怖虫以及米奇17身上异于传统男子气概的性格,这样的三个维度指向了同一个反思,曾经的人文主义颠覆的同时,如何避免后人类时代再次沦为白人男性(西方)式的独裁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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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类主体与人类关系的重塑,在某种意义上,语同女性、动物主体性的再思考。所以,无论是关乎“伴侣物种”或是“游牧主体”,在电影世界观下极致的后人类世,米奇·巴恩斯、纳莎与恐怖虫的角色承载着主体边界再探索的职能。尤其喜欢虫虫的母系社会结构,纳莎对于周遭的主导,米奇17的服务式人格。
3.政治狂热与技术集权
如第二点所言,电影中不仅有纳莎这样的女性主体,有打破人类例外主义的高智慧非人类生物,更有针对技术集权的批判。这当然与电影整体的反思基调相关联,未来惊奇实现的同时,除了狂喜就是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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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方向的表达,几乎由马歇尔意图创造外太空王国的情节负责。包括宗教、媒体在内,都辅助了权力的形成与压迫的实施。(包括摄制组的完美)

可惜的是在查找宣发物料的时候,主要是围绕罗伯特·帕丁森展开的,娜奥米·阿基(纳莎的演员)的相关剧照并不多,虫虫的也不多。但是电影中纳莎的高光还是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