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短評裡面說過,四段影片質量參差不齊。我最喜歡的是章子怡的《詩》,但是與風格截然相反的是吳京的《乘風》。

一柔一剛,一男一女。兩個視角的兩度人,兩個人想要表達的「父輩」精神風格完全不同。

從《詩》開說,作為本片的唯一女導演,章子怡選擇了溫柔克制的表達方式來講解一個女性對航天事業,家庭事業的講解。

而反過來與之相反的是吳京的《乘風》,大男主戲,男性群像。

《乘風》的故事叙事極其簡單,講由1942年抗日戰争期間冀中地區,發生空襲,與日寇厮殺的故事。

《乘風》,所給觀衆展現的第一視覺是「男性荷爾蒙」,「鐵馬奔騰」,「血,淚」,「情懷」。

但是電影不止用的是以上最明顯的特征。

電影用的最多的是對照的暗喻。

一面吳磊飾演的馬乘風,領命渡江,對面機關槍掃射,一面是張天愛飾演的大春子正在生孩子。

一邊是不可能沒有回路的死,一邊是沒有目的的出生。

還有是護旗的線,日本帝國的旗幟落下,中國軍旗緩緩升起。

乘風用命救了乘風。

用悲壯蕭條的配樂把一段過去的使命引出來,何為父輩?

以身護旗,我們子孫前仆後繼。

章子怡的《詩》,沒有編排目的,拍的最有電影質感。

得益于章子怡演員天賦,她懂得如何從一個「女性」角度來拍一個嚴肅的題材,講電影重大内核換化成家庭小事。

兒子的爸爸是天上的詩人,孩子的兩個父親兩個同時為航天相繼犧牲。章子怡的《詩》就是用溫柔的,平和的,穩重的視角來講故事吞雲吐霧般的說出來。

讓人覺得自己沉醉在那個父親為兒子寫「詩」,母親為兒女犧牲奉獻的情緒中。

這是她與其他三位導演不同的出發點,以柔克剛,蕩氣山河。

從藝術層面《詩》的可看性大,但是回到「父輩」的主題上。章子怡拿到了一個沒有限制的劇本,可以在上面塗鴉,可以更加細緻入微的鋪畫屬于自己的「詩」。

但是《乘風》的固體格式限制在那裡,總體逃不過情緒條條框框的限制。但是最大的目的與觀感傳達出來了,你不管你信不信。

《乘風》是真煽情還是假刻意,你都得承認。

他拍的提氣和熱血,他要完成的任務更高。

吳京不僅完成了演員的出發點,更重要的是自己是導演,要負責一整部劇的基調和演員的調控。

整體調度,是要比《詩》強的。

喜歡《詩》是因為還原了本質的電影,文戲取勝,但是武戲和整體調度,吳京不僅在《長津湖》中戰火滿天跑,到《乘風》裡執劍沖鋒,在大戰和空襲群戲上,男女導演的差異化就出來了,《詩》多從個人角度,而《乘風》和《長津湖》不僅要群像,更要的是打鬥的力度,真槍實幹。

從《乘風》,《長津湖》都可以看到吳京對于導演,和演員們之間的轉換。《長津湖》沖鋒陷陣的伍千裡,《乘風》裡舍小家成大家的馬仁興。相同,又不同。

個人情感喜歡《詩》,是女性的力量和女性編劇對曆史人物解讀可以做到婉轉動人,把堅如磐石的愚公移山使命變得家常細緻有感悟。

《乘風》就是他的另一面,男人,血與淚。使命感和責任感都拍的讓人提氣。

《詩》與《風》就好像陰陽互補,我們既要女性的溫柔堅韌,也要男性的熱血方剛。這兩部,就是這樣一個很巧合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