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故事:
戰争後的五十年是藝術的巅峰。
我們停留,或者不停留在此刻
百年之後的人們
都會為我感到驚奇。
如果說生育是為了留下和挽回我們的記憶,我們的生命,所以試圖在孩子身上儲藏我們的生活。
人們關于永生的執念,最符合常識的解決之道是生育後代,假如我們現在生小孩,到片中的2090年裡面的人物就是我們的孫子輩,可以說我們的生命殘餘在他們身上,長度被延伸了,但這種殘餘,就像我作為孫子對自己爺爺的印象,和爺爺他所設想的在我身上的目的肯定大有偏差。
我曾接觸過更深刻的生命的複現,是百年前的薩特通過文字在我身上達到的,是一個意識穿過時間空間完整的複蘇和聯通。最了不起的自我在文字裡留存,并且由我毫無保留的接受了他。
時代是個嗷嗷待哺的白癡嬰兒,一代新人換舊人,而人幾乎都是從零開始的,一丁點智慧都不會溢出,它需要我。
作為宇宙中一朵綻放的玫瑰長久留存,和作為玫瑰的見證人我想是等值的,玫瑰依托主體才有美妙的意義。
第二部分,第三部分是文明之死,塑造我們的必然毀滅我們:看見漫天的戰鬥機,直升機,海上的艦艇,地面上的坦克一齊發射,炮彈劃過天地,在大好河山上綻放,雷鳴和硝煙,還有人心底面臨死亡時的恐懼,最本能的顫栗。
突然感到世間之大美莫過于戰争時期導彈劃過天際之時。
我想我的生命值得消逝在目睹最頂尖的科技以人自身為磨刀石,炮彈齊鳴的人類之盛世。
我如同在二戰中犧牲的一名士兵,我的死不局限于一團匍匐在山丘泥濘的有機肉塊,而應該視為新世界的開端,這些電影藝術就是犧牲之人的遺珠。
第三部講社會的異化,異化這個觀點極好。片中怪異的生活場景提醒我反思我們所處的習以為常的環境,是一樣的屬于異化的環境。滿街的高樓大廈玲珑剔透的寫字樓和荒謬的大炮樓本質是一樣的。馬斯克射向太空的火箭像極了大炮指揮官射向空無敵手的大炮;孩童被教育學習大炮相關技術、夢想長大成為大炮指揮官和現實中孩童被教育去賺大錢,成為資産階級舵手沒什麼兩樣。
世界就是如此荒誕的。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