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cut”一聲巨響,影片被抽離出來,所有的叙事感和故事性在這一刻被抽離,情緒一瞬間轟塌了。如果單以“一切都是電影”來背這個鍋,來對電影和原電影進行連接和橋梁,我認為略顯單薄,也會毀掉人物的欲望和情感。
自鏡頭拉開,畫面和鏡頭表達就脫離了觀者的認知,如同脫缰野馬一般肆意的傳遞着導演的自我表達。“老僧”、“野犬”一切都應接不暇的出現,可一切都很莫測。何以見得,前半段她以對兒子的愛與呵護為主線,雖說母親身份一定程度束縛了作為女性的自我意識和自我表達,但是母愛是存在的,情感是騙不了人的。在後半段,情感不見了,消失殆盡了,雖說有一部分女性意識覺醒的原因,但是一瞬間變得如同得道高僧一般無欲求果,我是不能接受的,因為我看不到轉變的邏輯。就因為演了一場丢兒子的戲,演員就看破了紅塵,走向自我,過于唐突。這也使得導演在這部分的自我表達顯得失根,過于注重自我意識和情緒渲染。她說到,自己生命裡,好像都是兒子。
我小時候生命裡幾乎都是爺爺,可有這麼一件事,我最愛的爺爺一周隻讓我吃一次我最喜歡吃的啤酒鴨,我相當的不滿足,我希望每一頓都是啤酒鴨。長大後我實現了這個欲望,啤酒鴨早已沒有了原來的味道。爺爺也在啤酒鴨味道的蛻變中,離開了我。我曾以為他們是我生命的一切,可他們依舊離去。她失去了兒子,也失去了世界,可在戲劇上卻以失憶搪塞。在後期以尋道淡化了親情,兒子對于生命的意義在消逝。她生命的全部,她的一切,究竟是什麼。
當我們提及一切就是電影時,腦海裡是什麼,威廉華萊士高舉自由旗幟;段小樓程蝶衣戲台糾葛;約翰米勒以命搏命;小四在昏暗的燈光下刺死小明;南斯拉夫人民在島嶼上高歌;黎耀輝何寶榮一次又一次重頭來過……這都是電影,都是影迷心底的浪漫,一切的一切都是電影,但前提是,我們夜以繼日撲向的電影,是真誠的,是有情感的,有靈魂的。如果所有的東西都是電影,那麼電影早就不會如此沒落。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宮本武藏一般的境界,也不是所有人都如同那個年輕人練劍的癡心,與我們而言,與我們而言,電影是生活,生活不止有電影。
如果我們愛電影,那就别把他當作你生命的全部,當你電影成為你的一切時,你會更快的失去他,也失去生活;當一切都是電影時,不妨告訴自己,我已經不在意愛或不愛,因為人沒法對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談及過多的愛,我很愛我的腳趾,很奇怪對吧,不如說,我很珍惜他。